入冬了。
似雪花般的飄渺,朦朧的照在這天地,花的銀白照亮著潔白的天際,結若雪霜一般。雪輕吟那平靜的歌謠,大雪在街道上飄舞,在街道上飛騰,掠過行人的頭發,若銀絲,飄飄的遊蕩。
我站在街上,夾著那本好久沒有看的書籍,茫茫的大雪好像封住了回家的路。雪可真大啊,大的看不見天在哪。
我腳踩著天,仿佛天地隻是輪轉之間,細絲銀弦嫋嫋的照到街邊的銀垣,星河入夢來,從這天外,從夢來,繁華之外,從飄渺而來,渡過這冰冷的苦差。
“夢中流影盼流螢,天地繁華友無形。”我吟道,這樣的天,朦朧的美讓人窒息。
那悠悠的,廣闊的,飄渺的,不隻是天,不隻是寰宇,還有那思緒,那悠揚的塤調。
“感受陽光吧,還有這如藍寶石般的天空呀……”
「本故事由作者親生經曆改編,懷念一個舊友,紀念一位已經和我斷絕關係的舊友,豢龍吾的筆名從她而起,由她而來。」
霜雪天,雪正伴著風鳴,那雪止不住了,大的過分。雪,落在了那街道上,大理石磚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路人踩出的一排排腳印延伸到遠方,一隻小貓驚恐的躲在黑暗的角落裡,它細小的身子蜷縮著,用驚恐又夾雜著些許仇恨的眼睛看著行人,我夾著那本好久沒看的書,穿過雪街十裡,無意間看見了這隻可憐的小貓,我蹲下來,看著它。
它充滿敵意的衝我叫了幾聲。
“害怕嗎?”我心疼的說。
它猶豫了一會,往後退了退。
“彆害怕,這有吃的。”我從口袋裡拿出一袋準備晚上吃的小魚乾,一口氣全部倒了出來,用一團厚厚的紙巾包住:“小貓,天冷了,你家呢?”
它一口咬住那魚乾,很快就吃完了,看著我,我也凝視著它。
“喵嗚!”它跳上我的肩膀,舔了舔我,我挑逗了一下小貓。
“跟在我身旁,似乎也不錯。”
就這樣,我和這隻來路不明的小貓,走了又走,也沒有找到回家的路,小貓用天真的眼神看著玩,相信我能把它帶回家,然而我並不能,我隻能無意識的遊走。
雪透過樹枝落下,北方的雪正剛猛,我替它遮住雪,它舔了舔我的爪子,就這樣,我帶著這隻貓,一步一步的在霜雪天的裡流浪,路過一個街口,它叫一聲,就脫離了我突然的跑進了小巷,消失了,我先是一怔,然後歎了氣。
“回家了吧……”
我握緊那僅剩的鈔票,惆悵的走進旁邊最後一家亮著光的麵館,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拿出幾張票子,跟老板說:“老板,來一碗板麵吧。”
“好的!”老板說著就開始做麵。
鍋蓋裡煮麵的煙火氣結出玻璃門的水汽,果然,煙火味最安慰人,我哈出一口冷氣,靠在椅子背上。
“您的麵!”
我端起牛肉麵,喝了一口熱湯。
我抬起頭,方才看見店門的一句話:我有燒餅你有酒,想聽故事往裡走。
故事啊……
我一想,我還真有故事,一個塵封已久的故事。溫暖中的我吹了一下熱水的熱氣,好像聽到了什麼。眼前的牛肉麵,像破碎的鏡子了,旁邊的幾個酒友猜著拳,唱著小謠,我默默的再倒一杯熱水。真熱乎啊……
我還真有一個故事,它叫……
好久不見。
入秋了,楓葉也搖曳,風卷著它,那楓林飄散的楓葉落在汽車上,滿城的紅色和秋霞,風已經無力了,它坐到誰家的屋前,準備歇歇。
文學社來新人了,這個連學生間的社團都算不上的散裝文學社終於來了個人,我一直把寫作當成夢想,但有些人沒有,他們隻是……來湊個熱鬨,每天真正寫東西的可能就這麼幾個人,一如既往被理解成不務正業,然而我們有權力選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強行賦予的人生有權力選擇自己的方向。
那個新人,當時在學校的成績名列前茅,不過我幾乎不認識她,考場的事,和我無大關係,我撐死是一個學習一般的同學,關注那學霸去競爭的東西,多少有點耗費精力。
不過見一麵就認識了。
通過聊天後,我們兩個發現很投機,很少找到知音的我有點興奮,和她加了私信,聊了聊。一下就聊到了很晚。我告訴她,我很少有朋友,即使有,也很難說一塊去,那時我認為,人們很壞,我說的都是實話,然而隻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就會生氣,後來我才知道,朋友少自然有朋友少的原因,既然選擇走這條本就孤獨的道路,抱怨朋友少是選擇這條路本該付出的代價。
她表示同情,那自然很好,我二人這一夜之間就成為了至上的朋友,甚至交換了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我自以為老天開眼了,給我這麼一個好朋友,事實上是老天的確開眼了,然而我卻閉眼了,閉眼的代價是,老天不會為你再掙開一次眼,除非你在老天還沒閉眼之前,自己去睜開那隻眼。
接下來的幾天,忘了彆的了,也許談了談寫作吧……當初遇到過許多學校裡比較有點名氣的人,無非就是憑借學霸的名聲胡亂一套,然而看了她寫的東西,我才確定這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文字沒有很乾燥,故事也絕對不是那麼的流水賬,我一時看見了另一個自己,然而那時我的文字,尚還沒有那麼沉重……
她建議我去網上寫,我拒絕了,我說網上寫容易被網暴,她連續勸了我很長時間,都被我拒絕了。
有這麼一個朋友,我好像得到了安慰。長時間的壓抑,報複性的傾訴在她的身上,我再回顧那時候時,發現原來一個人若是心裡真的有疤,平凡人是治愈不來的,如果想要光,那就自己去賺,渴望彆人給的光,終究會消失,彆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會因為你而改變那麼多,能在你淋雨的時候給你撐一會傘,就已經很好了。
有時候,那一片天可是需要自己撐的。
轉眼,那冬,就來了,學生時的我,是那麼焦急,對中考的恐懼,那時的我,還是個學渣,去高中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難題,我開始害怕,從害怕變成了瘋癲,讓人開始害怕我的精神狀態。
冬啊,風烈啊,那風吹的我心裡疼,吹得我害怕,那孤獨來的時候,就像一個人在夜裡走,旁邊都是霧,都是陰沉又厚重的大霧霾,所有人的呐喊,呼喚,所有人的愛,穿不透這霧。
我不確定我怎麼了。
我的言語中充滿偏激,那時的我把最好的給了外人,最差的給了自己人,她成為了最大受害者,有時候我發現這種無償的愛太好了,好到再回首的時候你會發現世界上隻有這獨一份,至於那第二份……反正我至今仍未乞得。
我們的友誼從那時候開始出現縫隙的,她不斷的維護,我不斷的撕裂,我說了越來越多的話,說出了作為一個差生的偏執——為了變成一個成績好的人,這樣爸爸媽媽就不會說我,同學也不會討厭我,隻要能成績好,我可以付出許多代價,當時連分裂新人格代替我的法子都想過,現在想起就覺得好笑。
我,第一時間告訴她這瘋狂的想法,我又害怕她讓我我不正常的拉黑我,然後我告訴她:如果你想拉黑我,和我絕交,那我也不會去說什麼,因為人們隻會同情瘋子,不會去嘗試真正的去愛一個瘋子(《生息》第三個故事《瘋子》原型故事)
“但我會。”
“切切實實的會。”
“我們每個人都生來一樣,缺愛的人多獲得一份愛即可,泛愛的人獻出一份愛便是,因此世界就不會充斥極端和暴力,因此你心中的不平衡就會被打消,而我——我自知世界可能在我眼中很美好,在你心中是那麼的不好,但是你相信我,也要堅信,世界遲早會在你眼中變好,通過你從未想到的方式。”
是嗎……
我相信,那種美好的世界會向我奔來。
從夢中之外。
12月,冬天最深的時候,她讀完了我寫的《安魂手稿》和一些零碎的故事,再次找到我。
“你真的適合去網上寫小說。”
“不,我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