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酒罐被抽走,安酒愣了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眼中還沒來得及隱藏起來的情緒被江清言看的清清楚楚。
“軍訓期間禁止飲酒,它我沒收了。”
好一會兒,安酒才反應過來,眨眨發澀的眼睛開口:“今天的任務我完成了,教官允許我提前休息。”
“那也不行。”
“為什麼?寢室沒有禁止喝酒的規定。”
江清言低頭,晃晃手中的酒罐,盯著安酒的眼睛緩慢道:“因為今天有晚訓,它會誤事。”
安酒自知無法反駁,望向江清言手中罐子的目光帶了些可惜。
她在寢室一共就放了兩瓶,被拿走她就沒了……
“學長,我不知道有晚訓,我不喝了,看我是初犯的份上能不能還給我?”
安酒放軟語氣,換上了她的職業假笑。
見江清言沒反應,安酒悄悄往他的方向挪了幾步,在距離酒罐隻有一臂距離時安酒快速伸手去搶。
江清言下意識抬手轉身,不料安酒直直向窗沿撲去,來不及掙紮,安酒緊閉雙眼,用手護住臉龐。
並沒有想象中的劇痛,江清言率先反應過來拽了安酒一下,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安酒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接著整個人撞上一個溫熱的地方,她的心臟不規律的跳動,臉色慘白。
“抱歉。”
安酒大腦還處於混沌狀態,手不自覺抓緊江清言的衣衫,努力平複心跳。
江清言低頭看了懷裡的姑娘一眼,眼裡似有自責一閃而過。
兩人就靜靜站著,直到安酒緩過神,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平整的衣衫上還有她剛剛抓出的痕跡,安酒用手撫平,隔著襯衫也能感受到他健碩的身材。
平靜後的安酒又恢複她平常的淡漠疏離,她揉揉發脹的腦仁坐回到椅子上。
“學長,我要休息了。”
逐客令來的猝不及防,江清言不動聲色的看去,鏡子裡的她緊皺眉頭,似是忍受著什麼痛苦。
江清言還想說些什麼,被樓上嘈雜的腳步聲打斷,他腦中閃過猶豫但還是快步離開。
晚上八點半,軍訓第一次的晚訓開始,並沒像貼吧中說的突然襲擊,而是早早通知了集合時間。
安酒下午屬實嚇得不輕,江清言走後她爬上床然後就睡的昏天黑地,直到被江敬月喊醒。
換衣服時不經意看到桌子一角的酒罐,愣了一下,然後收回衣櫃的角落。
想到下午她的魯莽有些臉熱。
明明是她做的不對卻讓對方說了抱歉。
“阿九,快點!要來不及了!”
思緒被打斷,安酒來不及梳理腦中亂糟糟的事情就被江敬月一路拉到操場。
場上所有的教官站了一排,每個教官腳邊摞了高高的米袋。
不用人們細想,薛楊很快宣布了訓練內容——負重跑。
負重的物品自然是地下的袋子。
很快就有人怨聲載道:“老子就上一個大學怎麼這麼多事,這什麼破軍訓,根本不把學生當人看。”
有了一個抱怨的聲音接著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似乎想要用言語結束這場訓練。
學生會的教官從始至終站在前麵麵上毫無波瀾,在眾目睽睽下拎起袋子毫不費力的扛到肩上。
連隊伍裡最顯小的於冉也不例外。
操場上的聲音漸漸變小,直到薛楊帶頭的負重跑結束,操場上鴉雀無聲。
“現在誰還有異議?”薛楊跑完一圈後直接拿起話筒冷聲詢問。
“我們今天能站在這裡更是經曆了比你們嚴厲多倍的訓練,A大的軍訓最能磨練一個人的意誌力。”
“等你們離開校園出了社會,還會有更大的磨練等著你們,可你們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軍訓就讓你們唉聲歎氣。”
薛楊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到操場的每一個角落,“現在,不想訓練的可以過來找我簽字,然後放棄。”
“放棄之後,後麵艱難的訓練你都不用參加了,當然,你的軍訓積分也不可能擁有了。”
五分鐘後,操場上依舊沒有人上前,薛楊勾起嘴角,懶洋洋的轉了轉話筒。
最後將話筒靠近嘴邊,聲音帶了些戲謔,“沒人放棄是吧。”
“那好,我宣布,現在,訓練開始。”
——
每個班級內部劃分幾個小組進行訓練,合格的小組可以解散休息。
安酒寢室四人是最後一組,操場上的人數並沒有少多少,大部分都是不合格的。
米袋抗在肩上,安酒換上了勢在必得的表情,她曾經背過比米袋還重的物體,米袋自然是小意思。
其他三個女生剛上肩還有些不適應,但還是努力保持身體平衡,咬牙堅持。
跑了三分之一,江敬月的速度就慢了下來有些力不從心。
安酒放慢腳步與她並肩,用手在後麵托了一把,江敬月朝她投來感謝的目光。
最後三分之一處,有一段的距離黑漆漆的,原本照亮的路燈還在維修,安酒內心有些掙紮。
“阿九,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不用幫我了。”江敬月感受到安酒的變慢,喘著粗氣趕緊出聲。
安酒沒說話,將江敬月的米袋向上推了推。
那團黑色越來越近,就在安酒打算咬牙硬衝時,一束刺眼的燈光直接照亮了整個操場。
安酒心下一動,加快了速度,推著江敬月一路衝向終點。
四人成功解放,安酒揉著手腕回頭望向操作室的位置。
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可她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