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連的天氣,聽到消息趕來的溫壺酒渾身上下濕透,來不及看清情況,迎麵差點被神情不對的百裡東君一拳擊中。
積水成淵困住他,還沒放鬆下來,就被那小子奪去了控製權,砸了個透心涼。
幸虧白發仙和紫衣侯一起出手擋了一會,不然他得被他打得骨頭散架。
三人合計了一下,他用毒減緩他的攻勢,他們兩個出手砍暈他。
就算如此,他們也折騰了許久才好不容易接近他得手。
把一死一暈兩人分開時用了巧勁,碰到玥瑤的手腕,察覺到脈象古怪,偷偷把了一下脈。
也就是這次把脈,讓他嚇了一大跳。
白發仙他們知道後,換了人再把脈,脈象又變成死寂。
三人決定再等等,每隔一刻鐘便把一次脈,結果依舊是沒有異常,仿佛那是他的錯覺。
屍體已經沒了溫度,還是早些入土為安。
三人安葬了玥瑤,白發仙二人身上有任務,沒能待多久便離開,而他守著昏迷的百裡東君寢食難安。
終於,受不了心中疑惑的折磨,在夜色的掩護下挖了墓,打開棺材,發現下葬多日的玥瑤屍體並未僵硬,體溫回暖,仿佛隻是睡著了般。
“玥瑤那時還活著?”
聽到此處的百裡東君激動地站起來,隨後想起舅舅起初的話又沉默地坐下來。
溫壺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漫天的繁星。
“活著的不是她,是她腹中的胎兒,剛滿三個月的胎兒,這件事太神奇了。”
“後來,我才發現,是棺材底部多出來的香包護住了胎兒,暫時保證母體生機不滅,此等神奇的事情不益聲張,我隻好將屍體放回棺材。”
溫壺酒惆悵地躺回搖椅:“我暗中守著墓地,在第七個月的晚上,我睡夢中聽到雷聲驚醒,跑出來一看發現棺材被劈開,裡麵多了一個女嬰。”
後麵的事不用多說,百裡東君基本都知道,大概猜到舅舅為什麼不把溫柔的事告訴他。
一方麵,溫柔剛出生的模樣定然和普通嬰兒不同,另一方麵便是他那時的狀態不妥,護不住這孩子身上的秘密。
“事後,我尋了個借口,找白發仙套話,知道溫柔在娘胎裡前三個月心跳時常變弱,有一次甚至失去了心跳半日,不論誰把脈都斷定胎兒活不過三個月。”
“所以,十四年來,我不準溫柔踏出院子半步,對外也是半真半假的傳一些消息。”
想起獨自撫養溫柔長大的那些日子,溫壺酒難得露出笑容來。
“溫柔那丫頭像她娘,溫柔嫻靜,不像你,天天就儘想往外麵跑!若不是看時機差不多了,讓你們父女相認,也不會逼著她去……”
“她去了無雙城。”百裡東君打斷了他,補充道。
溫壺酒沒反應過來:“什麼?什麼無雙城?她去那裡做什麼?”
百裡東君一字一句道:“宋燕回的好徒弟,無雙那小子甜言蜜語,哄騙溫柔跟著他去了無雙城。”
“什麼!”
溫壺酒砸碎了酒壺,頓時腰不疼腿不痛,朝院外怒吼。
“溫良,你小子給我滾進來!竟然隱瞞我此事!”
牆上慢吞吞地冒出個頭,弱弱道:“我也沒辦法,師姐特地讓她的寶貝孔雀傳信,說她看上那小子了,不要讓師父您知道了跑去無雙城鬨。”
頓了頓,補充道:“師姐還說,無雙聽她的話,嫁給他,總比嫁給雷無桀那夯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