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麵,花香沁人。
少年怡然自得地倒騎毛驢,嘴裡叼著一根狗尾草,哼著不成曲調,好不快活。
日光漸暖,少年正曬得舒服眯著眼睛瞌睡。
忽覺頭頂投下一片陰影,掀起眼皮一看,原來小毛驢優哉遊哉地晃到了一座城門前。
南安城。
“嗯?怎麼到了這兒?”
撓了一把隨意紮起的頭發,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就要趕著小毛驢調頭。
剛走幾步,忽覺臉上一涼。
“唉~出門沒看日曆,看來,今天是注定要進這難以安寧的城嘍~”
少年一襲錦緞白衣,腰間掛巴掌大的碧玉葫蘆,騎著一隻毛色黝黑的小毛驢晃,不倫不類的裝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可今日城中發生了事,無人敢多看多留,都匆匆與少年擦肩而過。
少年仿佛沒察覺到般,在往城外趕的人群逆向前行格外顯眼。
隨便挑了一家酒樓,裡麵空無一人,喊了半天不見小二出來迎客,歎了一口氣,認命般去廚房找吃的。
叼著白饅頭正往樓上客房去,忽覺一道劍氣從外麵襲來,壓下腰再起身,就見好好的頂樓被削去了房頂。
外麵正打得熱火朝天,五對一,那名獨自一人的女子已處於劣勢。
“唉···多好的機會,差一步就入神遊了。”
咬了兩口饅頭,少年興趣忽起掐指算了算,越算眉頭皺得越緊。
最終,沒精打采地長歎一聲。
“麻煩啊麻煩···”
話音剛落,足尖一點便輕飄飄地躍出酒樓。
湖中,李寒衣捂著胸口單膝跪地,目光冷冷地看向蘇暮雨幾人,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
“快,她撐不住了,我們一起上,殺了她!”唐門三老眼睛一亮,見蘇暮雨和謝七刀突然停下,忍不住催促道。
李寒衣悶哼了一聲,咬緊牙齒勉強站起來:“哼,想殺我,你們不配。”
“你!”唐裂惱羞成怒沒忍住直接動手。
剛上前兩步,突然,一截青竹從天而降,“叮”的一聲打落暗器沒入船板,餘威散開將整隻遊船震碎大半。
幾人紛紛後退,唐門三老警惕地四處張望,厲聲嗬斥:“誰?”
“哈~你溫爺爺我——”
白衣少年盤坐在破損的船房屋頂,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真是的,打打殺殺有什麼好,擾人休息不說,儘給彆人添麻煩。”
唐隱:“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想找死,我成全你!”
白衣少年“啪”的一聲躺下,與暗器擦肩而過,隨手一撚,晃了晃手中的暗器:“暗器危險,小心傷人。”
唐門三老氣急要出手,一道輕柔又陰冷的笑聲突然傳來。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來人麵容白淨又帶著一股陰森的冷意,身穿鮮豔的紅色外袍,卻無半分女氣。
暗河大家長,蘇昌河。
白衣少年翻身坐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輕飄飄地落下。
“溫術,我娘嫌麻煩給我取名溫書,我覺得蠢,自己改名溫術。”
蘇昌河狹長的眼睛微眯:“姓溫,你是溫家的人?”
“算是吧,我娘姓溫,我師叔姓溫,我太舅爺姓溫,我太祖母也姓溫,不止溫家,無雙城、雪月城、藥王穀、乾東城、海外蓬萊都與我有親,且在這江湖上有名有姓,隨便拎出來···”
蘇昌河一聲輕笑打斷了他的話:“這些勢力,光無雙城和雪月城便是對立關係,小子,你的話可信度並不高。”
“是嗎?不信就不信吧!”
溫術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閒庭漫步地走到李寒衣身前才停下。
蘇昌河臉上的笑容不變:“你想插手?”
“唉,沒辦法,誰叫喜歡她的是道家之人,我舅舅出自道家,我這個侄子自然不得不管嘍~”
溫術雙手一攤,頗為無奈地聳肩。
“……”
名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