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滋味,像極了那個少年。
“葉鼎之啊····”
月色籠罩下,屋頂上幾道身影緊追少年不放。
少年彎腰側滾躲開暗器,抓緊屋簷翻身站穩便覺耳畔風聲撕裂,剛歪頭鋒利的鬼爪便擦著臉頰而過,留下一條刮痕。
體力和內力急速消耗下,少年躲閃的速度漸慢身上掛了彩。
“他快不行了,抓住他!”
腹背受敵之下,少年匆忙闖入了彆人家的庭院,驚擾了庭院的主人。
頸間冰冷的涼意沁入心脾,仿佛眨眼間便要劃開他的動脈,卻在下一刻頓住,隻因一道輕柔的女聲傳來。
“師兄,住手。”
“···”
天啟城欽天監。
春日正暖,微風徐徐
飛簷上白衣少年斜躺著正眯眼打盹,簷下銅鈴叮鈴作響,院中一把掃帚無風自動,仿佛被看不見的手握在手中掃地。
雷無桀和蕭瑟剛進欽天監便見到這幕差點被嚇到。
“小師叔,你又偷懶睡覺!”個子不高的飛軒努力仰著脖子往上看,卻隻看到一片繡金竹的衣角。
白衣少年懶洋洋地擺擺手:“偷得浮生半日閒,不是神仙勝似神仙,你不懂,不懂……”
罵又不能罵,飛軒氣得直跺腳,李凡鬆搖了搖頭,朝雷無桀和蕭瑟拱手:“又見麵了,雷兄,蕭公子。”
雷無桀匆匆回禮,好奇地目光又回到白衣少年身上:“他是誰?莫名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蕭瑟眸光閃爍,視線落在少年碎發後若隱若現的紅痣:“你眼熟也正常,於顛國……”
一提到於顛國,他就想起來那個飛劍術出神入化的白衣少年。
“無雙兄弟!”
白衣、眉心紅痣以及隨心所欲的行為簡直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嗯?你在叫我?”
白衣少年終於舍得睜開眼,左右望了望,除了他沒有其他人,才笑嘻嘻道:“罪過罪過,我可不敢叫這個名字,我叫溫術,術法的術,不是溫書的書。”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的目光過於認真,雷無桀不禁咳嗽了一聲,鄭重地擺出江湖人那一套慣用術語:“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南霹靂堂雷家雷無桀!”
目光相撞,倆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除了睡覺偷懶,溫術又多了一項樂子可找,和雷無桀勾肩搭背把酒言歡。
問就是對方心眼太實,氣運絕佳,關係錯綜複雜卻不會惹麻煩上身,恰恰滿足了他優先獲得消息的絕佳條件。
沒辦法,長輩太會搞事,累得他一個小輩跑斷腿。
想起青城山香甜可口的桃子,愈發討厭世間的紛紛擾擾了。
不過,溫術煩惱沒多久,離開的契機轉眼便到。
枯守荒城十多年,那人終於踏出了慕涼城。
不過半月,那人便到了天啟城,前後做了兩件事。
一是入城時斬斷城門上的牌匾,二是守在千金台五日突然出手又斬了永安王府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