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褪去日落星辰,蟬鳴裹在潑墨如黑的暗夜裡歇斯底裡地叫喊,程幺站在彆墅二樓的陽台前,耳機裡的歌循環了一遍又一遍。
“已經調查清楚了,偷闖進我公司裡的人是童雨。”段之懸悄然出現,扯掉一隻程幺耳邊裡的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後從身後抱住前麵的少年。
“哦。那你打算怎麼處理?”程幺任由段之懸抱著,乖軟得像隻貓兒一樣。
“他姐姐給他求情了,我隻是以後不會再跟他們合作了。”段之懸低頭枕在程幺的脖頸邊,像隻貪婪的狼似的在他雪白的肌膚上嗅了嗅,“不過那文件算不上什麼機密,那套方案我早就廢掉了。”
“你現在還和邱家的人再聯係嗎?”
聽到段之懸的詢問,程幺愣了愣,這件事曝光是遲早的。
程幺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他們拿什麼威脅你的?”段之懸抬手摩挲在程幺的耳朵,隻見手裡的東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程幺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驀地,隻見段之懸伸手摸進程幺的衣兜,從裡麵摸出一個藥瓶,程幺看見段之懸手裡的東西時怔住了。
段之懸輕飄飄道:“就是這?”
“這是什麼藥?”段之懸問,“和你之前暈倒有關係麼?”
程幺沉思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選擇全部坦白。
月光灑進客廳,程幺抱著長頸鹿玩偶縮在沙發上,段之懸仍在陽台打著電話,等他掛斷電話時,裡麵的少年早就睡著了。
段之懸偏頭短促地笑了下。
……
翌日天光大亮,程幺照例從段之懸的大床上醒來。
隻是這回他身邊空無一物。
段之懸呢?
程幺迷迷糊糊地下床,走出房間後他聽見外麵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他一直沿著聲源尋到了廚房,映入眼簾的是段之懸忙碌的背影,乍一看還有些狼狽,廚台的餐具淩亂了一堆。
“段之懸,你在乾什麼?”程幺愣愣地問。
段之懸聽到聲音一驚,然後鬆懈下來,摸了摸腦袋看著站在門邊的程幺,“我這不是在學做飯嗎?”
你確定不是在炸廚房嗎?
程幺在心裡無力吐槽。
“段老板今天是發什麼慈悲懷了,這麼勤奮?”程幺倚著門打了個哈欠問。
段之懸不知是因這狼狽形象被人瞧見了還是怎的麵生慍色,夾帶著些許懊惱,“沒良心的小崽子,我這不是看你太辛苦了,給你做點補品嗎?”
剛在廚房倒了杯水喝的程幺聽到這話後一些被和諧的綠色場麵倏地浮現在腦海裡,他一個沒忍住,一口水噴在了不遠處的段之懸臉上。
“咳咳。”程幺微彎著身咳嗽。
臉上掛著水珠的段之懸白了臉,麵無表情地看著少年。
程幺邊咳邊道:“你如果還有點良心,那你彆乾得這麼猛啊,我腰遲早被你折斷。”
段之懸走上去撫摸少年的背脊,“哦,下次一定。”
“你滾。”程幺怒道。
好不應景的,這天突然刮起了瓢潑大雨,淋得室內的兩人心都濕漉漉的。
段之懸抱著程幺一起縮在沙發上看小豬佩奇。
“喬治,啊呸。”段之懸嗓音低低的,“秋秋,我們結婚吧。”
程幺麵部驚訝,內心卻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