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程幺和段之懸就趁著看守的人還在睡眠,偷偷沿著牆溜出去了。
由於整個程幺爬牆的整個過程過於熟練,讓段之懸中途不由得停下來問了句“你這是以前經常乾壞事還是怎麼的,很會啊”。
已經跳出段家主宅外牆的程幺站在草坪上抬頭看著還掛在牆上的段之懸,回想起以前的快穿經曆,他有些幽怨道:“是啊,總是被人拿著五十米大刀追著砍,不練一些本領我還能活到這?”
段之懸以為是程幺孤兒院被人欺負的那段經曆,意識到說錯話了,從牆上下來時看著少年的眼神多了些疼愛和補償的愧疚。
用021的話來說像極了一個老父親重拾流離多年的崽子。
程幺乾脆利落地回了句:爪巴。
021委屈地縮回長頸鹿腦袋,然後閉麥去更新零件了。
昨天晚上程幺來了以後,段之懸就已經和遊烈取得了聯係,他讓遊烈給他留輛車方便逃跑。
遊烈差不多知道表哥已經見到了程幺,也就照做將自己壓箱底的粉色小摩托拉了過來。
於是,就有段之懸帶著一種砍人的衝動看著一棵大樹邊的粉嫩摩托。
怕自家表哥找不到,遊烈還貼心地在摩托上掛了個牌子,上麵寫著【段之懸】三個大字,巧的是字跡也是肉粉色。
“我覺得我對你誤會很深。”程幺翹了翹嘴角說,“放心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段之懸臉色一黑,“現在誤會更深了。”
清晨的街道格外安靜,一輛載著兩人的小粉摩托極度顯眼的行駛在人跡杳杳的車行道。
程幺環著身前男人結實的軀體,打了個哈欠又睡著了。
小懶豬。
段之懸暗想,卻十分享受被身後少年依靠的感覺。
[段爺鯊手團:嗬,男人。]
[幺幺切克鬨:嗬,狗男人。]
[裴顏親媽:嗬,渣男。]
段之懸載著昏沉沉的程幺一路行駛,最終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小房子。
抵達時程幺就自動清醒了,讓原本想抱崽進屋的段之懸有些失魂落魄。
但程幺沒發覺,而是逛了一圈屋子。
這房子裝潢偏簡約,陽台栽著一些自由生長的植物,熹微的光灑進庭院,頗有種輕鬆愉悅的閒適感。
“喲,這是你之前和哪位小情人住過的房子啊。”
程幺撐著腦袋坐在院子裡,微仰著腦袋觀賞著前麵的一棵天竺蘭,少頃隨口說了句。
正在澆花的段之懸動作一怔,嗓音沉悶道:“我隻帶過一個人。”
“這麼專情?”程幺一時沒反應,“我不信。”
段之懸感覺自己少年心裡的形象大概很崩了,試圖挽救地繼續道,“不問問是誰?”
一直不走尋常路的程幺隻是擺了擺手,“算了不問了,我也不是那麼喜歡計較的人,都是男人,我懂的。”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起來段之懸也佯裝生氣:“對,我忘了你心裡還有個裴顏。”
“裴顏是個好人。”程幺如實道。
被發了好人卡的裴顏還在另一邊兢兢業業地挽救公司。
段之懸:“……”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有點傷害到自己了。
“那我之前在你心裡是個什麼樣的人。”段之懸這時連話都不澆了,將注意力都放在一副鹹魚躺姿態的程幺身上。
“你說這個啊,我怕說出來會傷害到……”程幺抿唇,停頓一秒,“你的少女心。”
段之懸:“……”這下真的被傷害到了。
“我以為你是個大變態。”程幺回想起之前和段之懸的那次曖昧生情,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沒想到是真的變態。”差點折了他的腰。
“謝謝誇獎。”被當作變態的人繼續變態發言。
程幺:“……”
兩人出逃大概率已經被段家那邊的人發現了,而段之懸讓程幺放心,說“這裡除了我沒人能找到”。
確實,這房子的大門上掛著個“精神病院101號房”。
正常人和非正常人都不會來這。
然後程幺就和段之懸下了一下午的棋。
從五子棋到圍棋再到象棋,像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在對局過程中兩人棋逢對手,也如老友重逢。
等夜幕降臨,段之懸從廚房端來水餃時,靠在沙發睡著的程幺怎麼都搖不醒。
電視機裡的劇集已接近尾聲,可看電視的人不知道已經睡了多久。
“醒醒。”
段之懸試圖喊醒睡得不省人事的程幺,隻見身下這小崽子臉色泛紅,沒有一點要搭理的意思。
“秋秋。”段之懸又喊了句,立即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他伸手摸了摸程幺的額頭,很燙。
刹那間他便意識到了什麼。
段之懸立即將程幺抱進房子裡。
臥室裡燈光昏暗,程幺閉著眼安靜地躺在被窩裡,額頭沾著細微的汗珠,原本漂亮的臉蛋被過於病態的紅侵占。
段之懸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給程幺做好降溫措施後離開去買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