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畫油畫嗎？”夏華桐問道。

“學過，一般。”肖圻手上的動作沒停。

“那你覺得，哪個牌子的顏料，比較好？”

肖圻放下筆，“沒有什麼絕對的好壞，各有優點，看你喜歡哪一種了。”

夏華桐思考了片刻，“細說。”

肖圻還沒開口，上課鈴響了。

“再說吧。”肖圻把畫紙收進抽屜裡，“先上課。”

夏華桐心不在焉地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眼睛盯著黑板，腦子裡卻想著沈昭的生日禮物。

夏華桐湊到肖圻身邊，輕聲問：“訓練營可以請假嗎？”

“不可以”肖圻手裡還在記著筆記。

夏華桐一下子犯了難，過幾天就是沈昭的18歲生日了，還想著請假回去一趟呢。

拿不定主意的夏華桐最終站在了陸晨曦的教室門口。

“請問大小姐有什麼指示？”陸晨曦麵無表情。

夏華桐輕挑眉毛，“你現在說話怎麼和韓宇越來越像了。”

陸晨曦一怔，推了推眼鏡，“沒有。”

“對了，你說，過幾天沈昭生日，我要不要溜出去啊。”

“溜出去？”陸晨曦停頓了片刻，“你打算怎麼溜出去？”

“彆那麼大聲啊。”夏華桐心虛道。

“那你打算怎麼溜出去？”陸晨曦降低了聲貝。

“我們現在是在討論要不要去！”夏華桐輕吼。

“彆問我，問你自己。”陸晨曦一臉事不關己。

夏華桐忽然就懂了陸晨曦的意思，思考了片刻，自顧自地走了，連招呼都沒打。

陸晨曦輕輕搖頭，“果然智商為零。”

沈昭披著發，帶了個黑色鴨舌帽，從車站裡走出來。

迎麵而來的是各種招呼聲——

“帥哥去哪？”

“訂到酒店了嗎？”

“蓮鄉的這邊，蓮鄉的這邊。”

······

沈昭隻覺得有些吵，帶了個耳機，穿過嘈雜的人群，找到了停在門口的網約車。

“尾號3186”，沈昭上了副駕。

沈昭往窗外看，飛速駛過的景色。

“小夥子來旅遊的？”司機大哥拋出橄欖枝

“來見一個朋友。”沈昭望著窗外，淡淡道。

“哦···”沈昭的態度讓司機大哥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訓練營的地方很偏，周遭都沒什麼生活的氣息，沈昭摘下耳機，站在訓練營的大門前。

他走到一旁的欄杆前，往裡看去，人們都是急匆匆的模樣，可沒有他想要看到的那張麵容。

他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18歲這一天的過去。

終於，在正午時分，一抹熟悉的身影闖進他的視野裡。

夏華桐正拉著一個男生在一旁偷偷摸摸地說著些什麼。

沈昭忽然想到了韓宇問的那句話，他大概是有了答案。

不能，他接受不了，他沒法坦然地看著夏華桐和其他人在一起。

沈昭歎了口氣，想轉身就走，大約走了幾分鐘，忽然聽到一個響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