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說劈就劈 玠玉宗無情峰。 ……(2 / 2)

“萬惡的資本主義。”離開識海前,燕長星已經學會怒罵廠商。

“哼,你們倒聊得投入。”見能重新感應到她,天道以袖拂開麵前金字浮立的卷宗,眼一閉一睜便換回之前的生動模樣開始陰陽怪氣。

“你也可以加入啊,是不想…還是不能?”試探出自己於兩邊都很有價值,燕長星恢複玩世不恭的樣子,試圖在天道頭上拔毛。她閒來無聊時也會看看話本,上麵提及係統時無一不是被天道排斥,需小心隱藏。

“你!”九重天上,如白玉雕琢的小童被噎住,一掌拍在神座扶手,金色雙眸因其情緒波動越發燦然。祂隻因與係統同時聯通燕長星才意外感知到對方存在,故而無法加入群聊。

算了算了。萬一那顆外來的蛋能對她起上大用,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心中盤算好,天道也以法做屏隔絕了那顆蛋,才啟尊口問燕長星:“你願意好好活下去了嗎?”

“自然。我突然發現活著挺有意思。”她語帶調笑,“你忙不忙,要是不忙再與我說會?比如怎麼非要劈我,入夢這種溫和方式不可以嗎?又比如到底要我做些什麼?”虧本買賣她是不乾的。

“咳咳…”聽到這話,天道心虛地哼唧了幾聲,雙手往袖裡揣,“這不是給你多淬煉下身體,彆人求都求不來。兩百年後世界大難,你,就是我選中的救世主。”

“哦—真是不勝榮幸。”話這麼說,燕長星麵上不見一絲受寵若驚,“天下人何其多,更彆提妖魔。選中我應該也與那話本有關吧,更甚於這大難唯在以我為主角的那本中有提及,畢竟若是寫於謝蘭弦為男主的那本,他們才當為救世主。除了我,你可還有選定其它人?有掛發嗎,金剛法相,天生異體或者上古神獸我都可以。”聯想到祂的孩童聲線,燕長星懷疑天道應誕生不久,且仍受製於異世作者的話本安排。

“沒有其它人,更沒有掛。天不主命,我提醒你命中死劫已然破了規則。”祂作為此方天道,誕生起便本能與異世控製對抗。因世界本源純淨,成長迅速,終於在日前得見書中部分內容,更在力量碰撞中意外窺見一絲此界命線。如燕長星所言,是隻在她那本小說文案一筆帶過的滅世之災。

人知自己死劫將至,尚可全力一搏。天知死劫,又是否應該自救?天道其實不太明白。祂掌控五界法則,又一力包攬了運轉與維護之責。看起來是法力無邊,卻無法對那外界帶來的災難出手。何況,祂聆聽的更深處的規則,始終提醒祂還是旁觀者的身份。

祂與自己的理性一方相辯,幾天幾夜分不出結果。最後,是那理性一方慢條斯理,說出“你決意自救,是否是害怕兩百年後與天地共同消亡,存著私心?”,激得祂以“兩百年後被滅是命,我窺得這被滅的命,試圖改變又何嘗不是命運的一環?”終結。

祂與自己和好如初,共同協商,最終決定隻動燕長星這一棋以防被深處規則發現。

“沒有掛啊,真可惜。你可知這世存兩千,飛升唯五,最快飛升的那位花了多久?他們又在哪?”燕長星有點小失望。

“五百一十九年。後麵的,無可奉告。”雖才百歲稚齡,天道對這方世界到底是全知全能,脫口就出。

“您也知道。”燕長星自信有朝一日能修煉飛升,卻沒想過區區兩百年。

“你白天修煉,晚上也修煉,時刻不鬆懈,這速度不就快了。”知道自己在胡扯難為人,天道一股腦交待了幾句迅速退場。結界解開,宮照緩步走近,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著急樣:“怎麼這麼久?”

“被天道耽誤了些事。”這二人慣來不講究師徒尊卑,簡單聊了幾句後回到峰頂竹臨居,燕長星獨自進屋,靠在窗邊思索自己的道。

修仙界金丹之前隻需修習靈力提升境界。金丹之後,修士提升境界的同時還要悟自己的道,境界和道同時大成才能飛升 。

前九年,燕長星一直堅定以後修無情道。現在被通知轉專業,就很突然。她在屋內思索,宮照在屋外坐立難安。

過了半晌,房門推開,燕長星滿血複活坐在宮照對麵。見對方等得困倦,更樂。

宮照涼涼道:“怎麼沒劈死呢?真是禍害遺千年。”

燕長星反手奪過對方手上的筷子,一把水靈靈的小白菜堵住他的嘴。其實到築基修士就不用吃飯了,但是宮照和燕長星不顧忌這些。他們幾乎每日吃一次晚飯,不過是一顆清除雜質的去粕丹而已,兩位都花得起。

這就是有錢劍修的快樂。

用完飯後已是日暮西沉。二人行走在下山小道,兩邊高竹立於霜雪中,風致動人。

越往山腳走,越熱鬨了些。依稀還可聽見弟子或雜役交談:“看到了嗎?上午那十道雷劫,這可是大乘修士渡劫才有啊,莫不是無情峰的月照劍尊渡劫?”

“想啥呢?”這位明顯知道得多一點,“月照劍尊都歸墟近十年了,我看應該是燕長星燕師姐。就是不知道師姐乾了什麼讓天道又補了幾道雷。唉,難道天才都不受天道待見。”

又是幾道長籲短歎。

收到宮照和係統揶揄眼神的燕長星:“……我背負,我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