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星掀開紅布，隻見一泛黃秘籍置於錦盒內，上貼字條“某落崖意外所得，性彆不對無法修煉，願有緣人得之。”

“這不會是哪兩個龍鳳傲天拿反了吧哈哈哈哈哈，掉崖不死定律誠不欺我。”係統在識海裡笑得打滾。

“這就是趙兄說的有意思的競品？”燕長星粗粗翻閱了下，是本女性鍛體功法，講究化柔為剛，運氣覆於掌或腿上產生可劈金石之力。難得的近身刺殺寶典，應是哪位武林前輩所著。

“不錯。”趙宸飲口拍賣會特供的廬山雲霧，繼續補充，“若我得到的情報無誤，這本封麵破損的《易相經》出自那位破碎虛空，獨創八部功法的林婉林大宗師。價值連城都不誇張，是拍賣會的掌事眼拙了。”

“既如此，在武林大會擇一人贈送好了。”燕長星也試了試桌前茶水，鮮爽醇厚，不輸宮廷貢茶，“這等江湖盛事不容錯過，多方勢力齊聚，是打探夙泠下落的好時機。”

“英雄所見略同。我對夙泠自認有點了解，他愛武成癡，能與頂尖高手論道的機會不會錯過。說不定都不用找就能見著人。”

“看趙兄語氣熟稔，莫非是夙泠友人？”燕長星舉杯含笑，心中有幾分猜測。

“是。”趙宸答得篤定，開扇帶風，從燕長星角度隻能見到他沒被扇麵擋住的桃花笑眼，“就是夙泠還不知道。”

“…”

有了目的地，四人輕裝西行，前往武林大會舉辦地小重山。一路上有吃有喝，阮夕燭偶爾心情好也會給眾人來幾段評書，比起唐僧八十一難取經路美得像度假。

幾人在吃食方麵更是頗為相投。趙宸和燕長星不必說，一個是有文化的紈絝子弟，一個常年被宮照投喂。令人驚訝的是林溶。聽到燕長星感慨前幾日吃的那家餛飩實在美味，冷麵少女借客店廚房挽袖和麵，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擺在燕長星麵前。

“師尊嘗嘗。”林溶的麵容在昏黃燈光下柔和了些許，她的眼神總是帶著股直率，沒有讀書人的含蓄，無論狠厲還是恬淡都分外真實。

“與王大娘做的各有風味，卻更得我心。”燕長星可以保證她沒帶徒弟濾鏡，“你親手做的？”

“嗯。我在小攤酒樓都做過活計，當時想著多學些手藝好以後開家鋪子。”一絲黯然流露又被笨拙掩藏，林溶專注看著進食的燕長星，彎了彎唇角。

趙宸一點也不覺得師徒溫情，隻覺得牙酸。為什麼不多做份，他也很饞那次的餛飩！阮夕燭抱劍靠在一邊，看自己的“被監護人”吃癟，心情頗好地眺望遠方，不知看景還是憶人。

二十六天過，終登小重山。

燕長星一行人來得慢悠，山上已聚集了好些門派。按照規矩，今日可報名加自由交流，了結公私恩怨，生死不論。明日天亮，各門派精英或江湖遊俠前往小重山中峰按簽數分輪比試 ，須點到為止。當然一時沒收住手也沒關係，有幾位觀賽的老前輩出手，武林大會比賽時還真沒出過人命。

在報名處排好隊，趙宸又忍不住回頭和燕長星低語：“你真要這麼做？”他看著眼前一身白衣，腰佩夙泠同款佩劍的燕長星，不知該說她隨心所欲還是肆意妄為。

這事得從十六天前的夜晚說起。還是連鎖酒店紅塵客，還是四樓賦雲間。聽到敲門聲，燕長星頭未抬：“進來。”

趙宸推門，就見燕長星身前懸立煉器台，她正擼起袖子捶打白鐵。還有林溶，站在一旁學得專注，不時記點筆記。

他默默將葉子牌收進衣袖。

“這是異火？”趙宸湊近看煉器台內不熄靈火，感到大開眼界，同時也悟了最初認定這二人不似凡人的直覺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