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痕夕說:“所以我和破陣統領都猜測輾遲是假葉的一個成功的實驗品。”
“不止如此,輾遲身上一定還有一個不同於所有俠嵐的特點,”山鬼謠總結道,“這個特點讓他成為了唯一的例外。”
弋痕夕有些疑惑:“但是辛垣體內也有零力,甚至還能使用零術……”
山鬼謠條分縷析地說道:“其一,她體內的零力沒有輾遲身上的那麼強。其二,她身上或多或少出現了一些異常,發色、眼瞳、絲毫沒有改變的容貌。其三,她對零力產生了依賴性。”
弋痕夕麵露沉思:“相比之下,輾遲他基本不會受到零力影響……”
“零力和元炁能在輾遲體內得到真正的共存,”山鬼謠說到這兒,冷笑一聲,“看來假葉可真是瞞下了不少事兒呢。”
弋痕夕思索著:“現在輾遲身上是窮奇的零力,但在窮奇蘇醒之前,他身上的零力又會是誰的呢……”
兩人對視一眼,得出同樣的答案:假葉。
【山鬼謠用出五鼎封禁暫時困住輾遲後,自言自語:“胄那家夥應該走遠了,我也該離開這裡了。”】
“走之前還特意留下了一個五鼎封禁,”弋痕夕看向山鬼謠感歎道,“夠周到啊。”
這家夥真是,自己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輾遲體內的零力之強出乎我的意料,”山鬼謠坦然道,“不得不為你拿出破陣的後手爭取些時間。”
弋痕夕挑眉:“破陣統領連這個也告訴你了?”
“那倒不是,”山鬼謠回道,“以破陣統領的風格,他不可能不留下後手。”
弋痕夕扶額:“你就沒想過,萬一破陣統領沒留後手,我們又被吸光了元炁,也許會團滅的嗎?”
“那不可能。”山鬼謠不容置疑地道。
弋痕夕嘴角一抽,所以山鬼謠單憑他對破陣統領風格的推斷,就鬨了這麼一出,雖然收獲不少,但也真是有夠我行我素的。
【辰月被打傷,弋痕夕用四獸空境扼製住了輾遲。】
“弋痕夕,你的動作還是這麼慢。”山鬼謠一副“你也太不爭氣”的表情看著弋痕夕。
“你講點道理,”弋痕夕翻了個白眼,“輾遲那種速度你剛才都沒躲過去。”
“你看見他破鼎時有那提醒人的閒工夫,就已經該把破陣的後手用出來了。”山鬼謠吹毛求疵地批評他。
遊不動嘀咕道:“山鬼謠老師你這要求也太苛刻了吧。”
偏偏弋痕夕還像明白了什麼似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遊不動驚訝地張大嘴。
“因為他是精益求精的弋痕夕。”山鬼謠理所當然道。
所以才會有著格外嚴苛的要求。
(23)
【假葉:“故友重逢的感覺如何?你,沒有順便從弋痕夕那裡取走一些禮物嗎,比如說,神墜。”
假葉注意到他手臂上的傷口:“能讓山鬼謠受傷的,恐怕天底下沒幾個人吧?弋痕夕果然名不虛傳。”】
名不虛傳的弋痕夕看著假葉就這麼放下了山鬼謠沒給他帶回神墜的不滿,狐疑道:“你之前不會是故意沒躲開的吧?”
“這個問題嘛……”山鬼謠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你猜。”
【山鬼謠:“這個傷和弋痕夕無關,是一個四象俠嵐弄的。”
假葉:“四象俠嵐?”
山鬼謠:“而且是用零力。”
假葉:“零力,為什麼一個四象俠嵐體內有零力?”
山鬼謠:“我怎麼會知道?”
假葉:“那個四象俠嵐叫什麼名字?”
山鬼謠:“我不知道。”
假葉離開之後,山鬼謠思索著:輾遲,你體內的零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這就開始趁機試探了啊……”弋痕夕的眼神逐漸淩厲起來,“假葉明顯在裝蒜。”
“不過,假葉的反應已經足夠證實我們的猜測了。”山鬼謠從容一笑。
那就是假葉以前的的確確有過一個成功的試驗品。
弋痕夕也跟著笑道:“所以你才沒有告訴他輾遲的名字。”
聽得一臉茫然的輾遲問千鈞:“師叔和弋痕夕老師到底在打什麼啞迷啊?”
千鈞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他想起辰月和自己說過,在輾遲記憶珠裡看到輾遲小時候曾跟在假葉身邊,心裡隱隱有一個不妙的猜測。
現在看來,師叔、弋痕夕老師、還有破陣統領似乎一早就知道這件事。而他們卻選擇放任輾遲在外麵活蹦亂跳的。
那麼,柏寒那麼強硬地要求封印輾遲就值得深思了。
輾遲想了想,認認真真地向山鬼謠道了個謝:“雖然聽不懂你們剛剛在說什麼,但,還是謝謝師叔在假葉麵前對我的掩護。”
“細枝末節的一點小事,哪裡就值得這樣感謝?”山鬼謠被他這一謝鬨得渾身不自在,“再說了,假葉問起你的名字也是因為我先將一個四象俠嵐有零力這件事透露給他。”
“我知道師叔那是在故意試探假葉。”輾遲神色嚴肅地說道,“所以你當得起我這一謝。”
山鬼謠啞然失笑:“不愧是弋痕夕的學生,全都是這麼婆婆媽媽的。”
在一邊偷笑的弋痕夕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就算你感到不自在,也請不要拉上我好嗎。
這彆扭勁兒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