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正聽著小沙彌對靈山的讚美，就感覺到靈山的護山大陣啟動，整座山脈被靈光籠罩，靈山在三界的存在變得模糊不清。

大陣啟動後，靈山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逃不過接引和準提兩位聖人的眼睛，鴻鈞自然能察覺到他們發現了他的存在。

感受到接引和準提朝他走過來，鴻鈞微笑著和小沙彌告辭，大陣開啟的時機真巧，剛好發現了他。要不是鴻鈞知道他來之前氣息沒有暴露，他都以為是被算計了。

很快接引和準提就來到鴻鈞麵前，西方二聖對道祖的到來很是驚訝，他們開啟大陣隻是因為巫妖又在打架了。

如今局勢越發緊張，巫妖兩族打架已經完全就是周天星鬥大陣和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互相撞擊，拚誰家底蘊深厚。

以前巫妖打完架後還知道順帶梳理一下洪荒的煞氣，雖然在西方二聖看來杯水車薪。打什麼架，有空還不如來西方教建設西方。現在兩族已經紅了眼，善後工作一點也不做。

洪荒怨煞之氣越來越濃重深厚，對山川河流的危害極大，好在多數仙山有靈，知道沉睡隱藏起來。靈山因為西方貧瘠靈性不足，單靠靈山的本能無法躲避起來。

西方二聖對自家道場很是看重，它可是西方世界碩果僅存的靈脈，就布置了大陣，讓靈山在巫妖打架時免受波及。

“弟子見過老師。弟子不知老師到來，有失遠迎，還望老師恕罪。”

接引和準提雖然不知道道祖為何暗中來到靈山，即使沒有提前告知他們，但作為弟子還是要做足禮數。

鴻鈞看著西方二人，來找他做甚，他隻是一時興起來靈山看看，這搞得他怪下不來台的。

“起來吧，我來找你二人是想聽你們說一下對巫妖的看法。”鴻鈞麵不改色說道。

接引和準提聽到鴻鈞的話哪怕他們已經是聖人心境，都感到心中細微喜悅，道祖私下找他們問對巫妖的看法，豈不是他們西方複興有望。

鴻鈞跟著西方二人來到他們的道場，簡略參觀一二，鎏金銅瓦，香煙繚繞，看來那小沙彌說得有幾處不假，光看樣子算得上佛門聖地，隻不過華而不實。

簡單聊過幾句，鴻鈞發現天道給接引和準提降下過法旨。

接引和準提沒詳說法旨的內容，鴻鈞沒有多問，不管暗地裡如何博弈算計，明麵上他是天道代言人，在接引和準提眼中他自然知曉這件事。

接引和準提雖然接了法旨，但他們並沒有真身前去湯穀，隻是派了門下弟子查看湯穀情況。

鴻鈞看著下方的西方二人，淡淡開口：“無礙，是那金烏命中劫數罷了。”

難怪接引和準提趕著湊到他麵前，是想問他十日並出的因果是否會牽連到西方教。

鴻鈞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心神一顫。作為布局人，他和天道能第一時間察覺棋局的走向，可現在再次有了未知數。鴻鈞的分身逐漸變虛，意識回到昆侖山的本體。

鴻鈞抬眼了下通天說：“我先回紫霄宮一趟。”

“怎麼了，要我陪你嗎？”

鴻鈞想了一下，他回去是要和天道商討未知數，不過通天跟著他來也無妨，就點頭同意了。

因為顧及天道此刻在紫霄宮現身了，鴻鈞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建立起與紫霄宮的通道，而是從天外天走的。

快到紫霄宮門口時，鴻鈞轉頭對通天說：“我與天道有事要商討，你若是不想聽隨時可以離去。”

“天道不是無形嗎？”通天問道。

“等會見到你就知道了。”

來到正殿裡，天道在裡麵等待。

通天看到天道的樣子愣住，祂與鴻鈞容貌幾乎一樣，區彆在祂的眸子裡透著無情無欲，而鴻鈞時常帶著笑。

天道看到通天時，並不驚訝，隻是看著鴻鈞說：“怎麼想到告訴通天？”

鴻鈞拉著通天坐下，反問道：“有什麼不能說？”

天道聽到鴻鈞的話，把目光移向通天，鴻鈞在這個時候把通天帶過來，意味著他想將通天從棋子的位置挪開。

在天道眼中，在洪荒的每個生靈都是祂的棋子，隻是偶爾有不聽話的棋子，例如鴻鈞脫離天道的把控，從棋子變成觀棋再到現在的執棋。

天道對這一切很清楚，當鴻鈞成為執棋人，祂隻能製約，而不是控製。

如今鴻鈞又將通天放在觀棋的位置，這是祂察覺的變數嗎？

天道隻是看了眼通天，心裡並不在意，鴻鈞這樣做的結果隻會是形成新的棋局，到最後連他都會再次變為棋子。

鴻鈞和天道相處久了，能察覺到祂又在多想，並沒有點破天道的想法。

鴻鈞施法在正殿中變出水鏡將巫妖之間的畫麵呈現出來，問天道：“有何異樣？”

天道搖頭，巫妖打架不是第一次了，異樣肯定不在這。

鴻鈞又變化出幾個場景，都被天道否認。

一時之間，正殿裡氣氛沉默了起來。

現在正值大劫最激烈的時刻，天地之間因果孽障深厚，哪怕是天道都很難察覺具體發生什麼。

水鏡中的場景回到巫妖戰場，鴻鈞看著水鏡，這是他覺得最可能發生變故的地方。

通天坐在鴻鈞旁邊，看著鴻鈞和天道的動作，心中有疑問，這是在找什麼。

突然間，水鏡裡的場景發生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