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說難熬也難熬,說輕鬆也很輕鬆,李家村人普遍不缺吃喝,特彆是李玲家。
母女兩個整天窩在炕上給家裡的貓狗織毛衣,一個冬天下來倒也織出來好幾身。
外公外婆眼睛沒那麼好了,總愛拉著李玲母女打牌。
李玲想起《山海經》裡有種鳥叫當扈鳥,這種鳥人吃了就能不近視也不老花,而且據說當扈鳥的羽毛還怪好看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來做做裝飾品。
總得來說這段時間李玲都過得很舒服。
隻是時常需要將屋頂的雪花掃下來,為了鍛煉高高對火元素控製的精確度,李玲就讓它每天給所有屋頂掃雪了。
有的時候還會讓高高把路麵也燒一下,可以想象,滿是積雪的局麵被高高燒的水氣蒸騰是一種怎樣的景象。
但彆說,一個冬天下來,高高從剛開始差點把屋子點了到說燒哪就燒哪,說燒到什麼程度就燒到什麼程度,以至於現在高高還擔負起了李玲燒烤的任務。
當然,李玲也沒少被李媽揍,不過李玲年紀大了,李媽手裡也有數。
主要是打重了這丫頭會鬼吼鬼叫,以前還隻有她外公外婆護著,現在連張儉這最小的都護著她。
秦玉華再看向一邊跳上跳下手忙腳亂想要幫李玲挨打的眾狗,唉,打個人心累地出了一身汗。
李媽終究臉皮不夠厚,不好意思在張儉和眾狗狗純真的眼神下下狠手,隻能作罷。
天天在嘴裡念著什麼‘多大年紀了,還不如小孩子懂事’‘你再胡鬨我就把你趕出去冷靜冷靜’之類的。
可惜啦,一次沒真揍疼過,也隻能嘴巴上厲害點啦~
當氣溫穩定在零下二十度左右的時候,李玲決定出來轉轉,整天待在家裡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發黴了,吃了薊柏果後,李玲並不十分怕冷,李玲穿了個羽絨服就出來了。
她不知道北方有沒有薊柏果,也不知道北方現在溫度降到了多少度,但人嘛,活一天就要開心一天。
上次去張家村,張家村人把她的狗拉車改造的更遮風,這個時候用正好。
現在李家村有狗拉車的人基本都找他們這裡的木匠再次改良過了,要是看見李玲出來玩,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整個村子都要熱鬨起來。
李玲套好車,帶上明顯長了點肉連臉都紅撲撲的張儉就出去了,當然,家裡的狗出來了一半,連怕冷的貓貓都一副躍躍欲試要出門的樣子。
“梨梨、撲撲,你們要一起嗎,打雪仗可好玩了。”
兩隻果然不再猶豫,一躍而上狗拉車,這兩隻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體重沒什麼數,李玲隻覺得整個車都震了震。
狗拉車十分絲滑,李玲和張儉的心情一下子就晴朗了,兩個人的歡呼聲堪比籃球場上的啦啦隊。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腦袋從各家各戶探了出來。
李玲狗拉車再絲滑也要在大道上才能絲滑得起來,李玲張儉很久不出門,狗狗們帶著這兩繞著村子轉了整整五圈後才轉換目標,兩人朝著小樹林出發。
小樹林被清理過一遍,剩下的竹鼠這會兒都縮在洞穴裡不敢出來,李玲帶著張儉,撿了幾根結實點的樹枝就在小樹林裡敲敲打打,有動靜的地方家裡貓狗就會撲過去。
可惜這方法就好用了兩回,抓了兩隻普通大小的竹鼠就再也抓不到了,好在李玲主要是來玩的,抓到的竹鼠多不多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啦。
積雪壓的樹枝彎了腰,李玲突然發現有些樹枝上居然有點灰綠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湊上前仔細看,還是覺得有灰綠色的葉子。
“張儉,張儉,你年紀小眼睛好,你看看這樹枝上是不是有灰綠色的葉子?”
小張儉聽話湊上前,但也說不清是不是有葉子長出來了,隻能說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李玲覺得是這孩子太矮,湊近了看也還是有距離,於是二話不說一把抱起張儉,讓他能湊的更近。
張儉雖然在李家村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李家人也對他很好,但救命之恩和寄人籬下始終是壓在他心裡的一塊石頭,但現在被李玲這麼一抱,局促的同時心裡卻有點甜甜的。
“看清了嗎?有沒有長出葉子啊?”
“好……好像是長出來了。”張儉回過神趕緊說道。
“我們兩個人看都覺得是長出新葉來了,難不成是春天要來了?”
想了想還是要確認一下,李玲視線從蛋黃到高高再到撲撲和梨梨。她想起之前蛋黃帶著她飛起來的場景,有點心動。
隻是狗不會爬樹,最多也就跳起來讓她可以看到一瞬,不然讓梨梨上去把這個類似葉子的東西抓下來?
想到就做,李玲喊來玩竹鼠玩得正起勁的梨梨,梨梨還沒玩夠,不情不願爬上了樹,先是用爪子碰了碰它,然後伸出指甲一把把這片葉子薅了下來。
李玲一看,從顏色上看灰色部分較多,綠色部分偏少,但葉子偏薄還能透出點光來,雖然葉子長得不好看,但卻是新葉無疑了。
這是要進入春天了?
“你們在這裡打到獵物沒有啊?”
此時從遠處傳來李端的聲音,隻見他手裡抱著李超,旁邊還有李超的專車——多多牌狗拉車,隔著老遠問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