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庭軒道:“屍體分彆出現在了泉城街、七裡巷、雲花路、白裡街,之後便是這裡了。”
聽著名字倒是全無聯係。
“死者都是何人?”錢多多又問。
“顧家小姐、林家丫鬟、煙花場所的春柳姑娘和綠瑩姑娘。剛剛發現的這具屍體還需要再去查探。”榮庭軒如實相告。
顧家?錢多多忽然想起了剛來人界時遇到的顧葉青,那林家也不知與顧葉青所說的林家當鋪有沒有關係。
“如今都送去停屍房了麼?”錢多多想看看其他屍體中有無妖氣。
“自然送到了停屍房,顏回正準備再回去細細查驗一番。”
說到顏回,榮庭軒不禁讚不絕口:“他年紀雖小,但驗屍手段著實高明,前日的雙毒案便是她驗出來的,若不是他,便讓凶手逃脫了。”
錢多多被勾起了好奇心:“雙毒案?”
“對,凶手讓死者在兩個時辰內攝入兩種無毒物質,在體內混合後便會成為劇毒之物,致其死亡。”榮庭軒解釋道。
錢多多趁機提點顏回的性彆:“我看顏回身量較小,看起來年紀不大,不曾想不僅長得清秀可人,驗屍手段也如此了得,這麼難的毒都能驗出來。”
榮庭軒突然扯住正準備帶著屍體離去的顏回,搭著他的肩膀道:“哈哈哈哈,莫要被他的皮相騙了,我剛開始也以為他是女扮男裝,因大理寺的仵作並無招收女子的先例,便多加考慮了一番,誰知他直接拉著我的手摸了把他的胸口,把我嚇了一跳。”
摸胸口?!錢多多震驚不已,她視線移到了顏回毫無起伏的胸口。
呃,看起來倒確實是平平,難道她的姻緣簿出錯了?不可能啊。
顏回冷著一張臉,將搭在他身上的手拿開:“我先走了,還要回去驗屍。”
他又朝錢多多與林洛東拱手告辭。
錢多多低身還禮,盯著顏回離去的背影疑惑不解:他到底是男是女?難道她犯了個大錯,將兩位男子牽在了一起!這在朝陽國可並不被世俗所接受。
錢多多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愁得她眉頭緊皺,看來她今晚又要當個梁上君子了。
好在看他二人之間的紅線,細如發絲,顏色也是淺粉色還帶著透明,甚至能透過這條線看到其後的背景,若不是剛剛離得近,她都沒看出來,應是兩人都未動情,倒也是容易拆散。
錢多多與榮庭軒告辭後,與林洛東一同歸了姻緣樓。待各自回了房間,門一關,錢多多便又偷偷摸摸溜溜出去,扒在大理寺停屍房的房頂上,揭開一塊瓦片,低頭往裡望去。
隻見顏回正用方巾遮住口鼻,凝神貫注地細細檢查著五具蒼白的女屍,屋內燭火煌煌,映照著她炯炯有神的眼睛,更襯得那雙眸子熠熠生輝。
許是因為五具屍體都在房內,錢多多在屋頂上都聞得到陣陣妖氣,那妖氣似乎還帶著些血腥及金子的味道。
這廂錢多多正吸著鼻子仔細分辨著氣味,那廂顏回已經驗好了屍身,熏了醋又淨了手,轉身去了隔壁的耳房。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錢多多立馬換了個屋頂繼續蹲著,又掀了塊瓦片偷偷往裡瞧。
好家夥!耳房內有個大大的浴桶,冒著滾滾熱氣,而顏回正背對著她寬衣解帶。
衣衫從光滑圓潤的肩膀上滑下,僅僅是露出小半個肩膀,便能看出顏回肌膚似雪,柔如錦緞,似乎一掐就能掐出水兒來。再往下看去,卻是一大片白緞緊緊纏繞著顏回的身子,遮擋住美妙風景。
顏回一層一層地解開白布條,又從前胸拿出了一大塊薄木片,抬腳緩緩跨入浴桶中,洗去臟汙。
屋頂上的錢多多恍然大悟。這顏回原來是靠此方法女扮男裝,讓榮庭軒誤認為她是男子。
雖同為女子,但偷看人洗澡也著實不是君子所為,錢多多默默朝顏回說聲抱歉,掩上了屋頂上的瓦片,掐了個決,便飛去找伯奇。
伯奇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兒,剛在水榭中的玉石床上躺下歇息會兒,便被錢多多叫了起來。
“多多啊,我因之前發現的那顆金粉忙了好久,這才好不容易躺了片刻。”伯奇歎了口氣。
“我正要問你金粉之事。我在人界又聞到了金子的氣息,也是混著妖氣,這金粉來曆你可知曉了?”錢多多雙手合十,一邊道歉一邊道。
“你又遇到金粉了!”伯奇頓時打起了精神:“你可知萬年前那場天界戰神與邪神的大戰?”
錢多多點點頭:“自是知曉。”
雖她成仙也不過百年,但這大戰不知被編成了多少個話劇,每逢宴會便上演一遍,她都快看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