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把國師的手一頓:“何出此言?”
錢多多:“你麵前的這位也算是桃樹精,隻不過是桃葉精。”
“不可能,姚瑤自帶花香,她也有,怎麼會是桃葉精。”掃把國師嗤笑道。
“可是,我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卻不打噴嚏。”錢多多指向剝離靈體的姚瑤:“而她,隻要一出現我就打噴嚏。”說到此處,感覺鼻子更癢了。
姚瑤忙飄離她遠了些。
掃把國師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依然不敢相信:“那小妖長得一點都不像姚瑤。我與姚瑤自有神誌來便相識,她才不是這麼醜的樣子。”
“醜?”伯奇聞言也轉頭看看這個,又轉頭看看那個,雖說長得不如自己,但也不難看啊:“她倆明明現在長得一模一樣。”
“什麼!”掃把國師一臉震驚。
“這樣,伯奇你幫我去取些院中桃樹上的花瓣來,給國師洗洗眼睛。”錢多多對花過敏,靠近就打噴嚏,怕是還沒取回來就要把花瓣吹散了。
伯奇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飛速取來了花瓣,按照錢多多的指示,用花瓣胡亂擦著掃把國師的雙眼,直搓得他眼皮發紅。
神荼在一旁黑著臉盯著。
“行了,你再看看。”伯奇好奇地問道。
“這,這,這……”國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指一指這個又指一指那個。
“這是一葉障目,讓你無法看清真相。”錢多多解釋著:“花與葉共生,破解一葉障目之法便是這花瓣。”
伯奇更好奇了:“你怎麼發現的?連姚瑤自己都不知道她是雙生。”
一樹兩精,確實奇特。
“之前在朱砂巨浪幻境裡的人偶,連接的細線是葉片的經絡。且她也精通幻術,但和姚瑤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反而與金沙的連通性更加緊密。加上我並沒有過敏反應。想來她是在金粉落下後才生出的神誌,但因與姚瑤同根而生,所以相貌極為相似,並且共享了些記憶。又因金粉的影響多會了些其他法術。”錢多多說著自己的想法。
“我說的對嗎?桃葉?”她問道。
“你既已猜出,何必再問我。”桃葉又嘔出一口血,金克木,她本身便被金粉損耗的厲害,如今更是一副破敗樣子,就像秋天飄零的落葉。
“你竟然不是姚瑤……”見她承認,掃把國師一臉茫然:“為何要騙我……”
“是你自己說的,憑什麼有的生來就是神,受人愛戴;憑什麼你生來就是掃把精,被人踩在腳下、無人供奉,天道不公,那便逆天而行。”
“我幫你實現願望,給你出謀劃策,教你如何吸□□氣,幫你彙聚氣運,助你修煉。如今卻說我騙你了。”她吐血吐得厲害,已然將衣襟染得一片殷紅。
國師有些心疼,伸手想扶她,卻又收了回去,轉頭看向隨著時間流逝變得更加透明的姚瑤:“我、我、我隻是想成仙後讓你過上受人供奉的好日子。”
姚瑤眉頭緊皺,臉更加透明幾分:“我並不想……”
桃葉嘲諷地笑了笑:“嗬,一己私欲,何必怪在彆人身上,若是沒有姚瑤你也會這麼做。”
“況且,她根本幫不上你,也不想幫你,還為了阻止你將自己的靈體與本體剝離了,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桃葉邊咳血邊笑著:“再過不了多久,咳咳咳,她就要魂飛魄散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就等著給她收屍吧,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伯奇搖搖腦袋故作深沉地歎息。
“是她自己胸無大誌,甘心隻做個閒散小妖,明明得了神物都不會用,我才不願跟她這個廢物同根而生。”桃葉嫌棄地說。
“行了,你們倆此舉有違天道,先把搜刮來的運勢還回去,再跟我回去受罰吧。”伯奇將捆仙繩變為兩截,分彆將兩人捆了個結實。
“等等,還有林洛東的神魂。”錢多多提醒道,她晃了晃手中被拎著後脖頸的貓咪:“而且掃把還沒說為何要捉他。”
話因未落,桃葉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一道大口子,在她掉下去後又哐當一聲,合上了。
“呸呸呸……”離得最近的伯奇和掃把精被揚起的塵土弄得灰頭土臉。這可把伯奇又氣壞了,今日出門真是沒看黃曆,衣服破了不說還讓她的美貌蒙塵,關鍵還是在神荼麵前!
伯奇在桃葉消失的地方轉了好幾圈,也沒看出點什麼端倪,那地麵好好的,平平整整,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氣憤地抓住掃把精,可不能讓這隻也跑了。
“快說,你為什麼要抓林洛東?”伯奇凶神惡煞地一手抓著掃把精的衣領,一手指向呆愣的林洛東。
“因為姚瑤……厄……就是桃葉跟我說他是集大運之人,得了他事半功倍。”掃把精說:“我,我是被她迷惑的……”
“行行行,你的功過到時自有天道審判。”這精怪還在找理由,伯奇有些嫌棄,再問:“還有那隻貓裡可有林洛東的魂魄?”
掃把搖搖頭:“這我也不知……”伯奇手指用力,掃把立馬臉色發紅差點兒喘不過氣來,忙補充道:“真的,我發誓,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或許你可以問問姚瑤,她們倆畢竟相生,都有致幻的能力,或許她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