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狗皇帝也沒說全,他沒告訴你是他導致了浩靈王的死。想當年,他花重金買通了軍隊中的親信,在兩軍交戰之際,趁亂從後方射的冷箭,誰能想到,戰神太子,竟然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裡。福安,你看朕也算是替你報了殺父之仇,這不得以身相許?”大皇子調笑著。
“可是皇兄,你猜他死之前為什麼對我說這麼多?”福安公主倒是沒被他的調笑影響,淡定道。
“臨死前良心發現罷了。怎麼,莫不是對他心軟了?”
福安公主沒答,繼續道:“你猜,我對他說了什麼,而他借著說話的功夫,又給了我什麼呢?”
話音未落,門外便傳來陣陣嘈雜之聲。一小太監屁滾尿流地跑進來,驚慌失措地大喊:“皇、皇、皇上,不好了,有人打進來了!”
大皇子麵色一緊,猛得從龍椅上起來:“什麼!”
嗖得一聲,一隻穿雲箭直射而來,正中小太監心口,他頓時失了生機,倒在地上,染紅了殿前的石階。
“你乾了什麼!”大皇子狠狠瞪著福安公主。
“不過是好好利用了一下老皇帝給我的私兵罷了。”這次換福安公主笑了:“想不到吧,我不是老皇帝的親生女兒,你也不是老皇帝的親生兒子。老皇帝唯一的兒子,隻有我那個單純的傻弟弟。你不過是皇後娘娘因長年備受冷落,而與侍衛私通生下來的,並非皇室血脈。”
“當我給老皇帝說了這件事後,權衡利弊,他自然是要將兵符給我,讓我替他料理了你這個逆子。”
錢多多聽得睜大了眼睛:這皇室關係也太複雜了。
“把她們給我抓起來!”大皇子氣急敗壞地吩咐那六個侍衛。
而那六人,卻無一人聽令。反而四散開,將錢多多他們幾人也劃進了保護圈裡。
“你們!你們!”大皇子氣得臉色鐵青,抖著手指著堂下幾人。
“皇兄彆白費力氣了。”福安公主是會火上澆油的:“你不是也嘗了半日當皇上的滋味嘛。即便你這半日皇帝根本不會被外人知曉。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將你謀害皇帝、顛覆朝堂的證據詔告天下。史記上定會留有你濃墨重彩的一筆。”
“來人,大皇子謀害皇帝、意圖謀反,立即關入天牢,擇日行刑。”福安公主下令。
“慢著!”大皇子強撐著桌子,邪笑道:“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被抓起來了嗎?我若是出了事,你那個傻弟弟也活不了。”
福安公主臉色慢慢沉下去:“你把他藏哪兒了?”
“你先撤兵,然後把兵符給我,我自會將他放出來。”大皇子自覺捏住了福安公主的七寸。她與小皇弟自幼親近,應是不會在此時放棄他的。
福安公主一句話不說,黑著臉默默走到死在堂上的那個小太監身前,伸手拔下了他身上的箭矢,鮮血濺了她滿身滿臉,她也不以為意,拎著那支帶血的長箭,一步步走向大皇子,在他的半米處停下,將箭頭直指他的喉間。
大皇子一改之前的囂張本色,緊張地盯著猩紅的箭尖,咽了咽口水:“皇妹,你可不要衝動啊。”
“衝動?”箭尖又近了幾分,劃破了大皇子脖頸上的皮膚:“讓我看看你的血是不是黑的。”
“等等,等等……”如此緊張的氣氛被錢多多打散了,她摸了摸袖口,從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衝福安公主晃了晃:“要審問不必這麼麻煩,讓他喝下這個,保準一問一答,絕無隱瞞。”
這小瓷瓶裡裝的,可是醫仙姐姐配置的上好吐真水,饒是神仙來了也得說真話,更不要說凡人了。
“隻是有個副作用,喝完後隻能問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他會變成個傻子,什麼也不知道了。”這是唯一缺陷,因此吐真水甚少被使用。不過大皇子壞事做儘,又證據確鑿,給他用吐真水也不算過分。
福安公主自然也是同意的,她接過錢多多送來的瓷瓶,吩咐侍衛將大皇子按在龍椅上,掰開他的嘴巴,一股腦兒全給倒了進去。
藥效極快,不出片刻,小皇子的位置便被問了出來。福安公主立即安排侍衛前往,在冷宮中一口被大石封住的枯井裡將昏迷不醒的小皇子救了上來。直到小皇子清醒,他都不願相信下令將他打暈丟下去的,是自己敬重有加的哥哥。而且一睜眼還憑空冒出了另一個哥哥,這個哥哥在他們初次見麵時,就一直給他飛眼刀子!
當然這都是因為錢多多,隻是小皇子還年幼,自然沒能看出來。
而已變得瘋瘋傻傻的大皇子,則被壓入天牢,等候發落。直到他坐在天牢裡乾硬的枯草堆上,還在念叨著:“我是皇上,哈哈哈哈,我是皇上……”
此次宮變,不過一天,便已落下帷幕。而因皇帝並未留下遺昭,朝堂上就皇位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論。一派認為立嫡立長,如今嫡沒有,福安公主為長,自然也就要立她。另一派則堅稱雖然佛路國並未限製公主的權責,但縱觀曆史並未有女子繼承皇位的先例,這皇位自然要給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