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大概我們是,心有靈犀?(1 / 2)

勒森熱情地搖著尾巴,見林向晚慢慢蹲下,它直接躥進懷裡,伸著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心。

“勒森,齊時黔呢?”

勒森極通人性,一聽到主人的名字,它咬著林向晚的褲角,把她往裡屋裡帶。

林向晚會意,在門口換了拖鞋。

那是專屬於她的,一雙粉紅色小兔子。

室內昏暗,空曠而安靜,陳設以灰白為主調,有些壓抑。

林向晚輕車熟路,來到齊時黔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

裡麵半天沒有動靜。

勒森站著撓了幾下門,也沒有回應。

“你確定齊時黔在裡麵?”

勒森叫了一聲。

林向晚做了一個深呼吸,直接按下了門把手。

臥室一片黑暗,一陣熱浪迎麵撲來,林向晚注意到床上有一個鼓包,好像在微微顫抖。

“齊時黔?!”林向晚幾步跑過去,將被子掀下來。

齊時黔雙頰通紅,緊緊拽著被角,好像在尋求溫暖。

林向晚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下意識地回縮。

很燙。

林向晚沒猶豫,直接叫了救護車。

*

普通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極重。

林向晚將熱水壺輕輕放在地上,坐在陪護椅上玩手機。

她不敢告訴林偉程和關檀,手頭的錢不夠,訂不起VIP病房。

好在這間病房裡隻住兩個人,旁邊的那床病人今天早上出院了,所以這裡隻有齊時黔自己。

他正在掛水,燒已經退下去了,但昏昏沉沉,一直沒醒。

林向晚在一旁晾了水,等他一會兒醒了就能直接喝了。

閒著無聊,林向晚玩了幾把開心消消樂,又把視線投向齊時黔。

他的嘴唇沒有血色,整個人都顯得虛弱了許多,閉著眼,卷翹的睫毛自然地垂著,倒給人一種乖寶寶的錯覺。

林向晚將他那隻沒落針的手從被子裡拿出來,輕輕撓了撓:“你怎麼還不醒呢?”

一直一個人,之前生了病,他難道是強硬地挺過來的嗎!

他的雙唇慢慢動了動,但意識還不清明。

“彆……彆走。”

林向晚一愣,看向他的臉。

他的臉上布滿了虛汗,鼻翼輕顫,輕聲呢喃:“不回去,我不回去。”

林向晚聽得一頭霧水,握著他的手輕聲地哄:“不回去,放心,不回去。”

齊時黔似是感應到了,身體慢慢放鬆,身子往林向晚的方向傾了傾。

林向晚用毛巾沾了溫水,幫他擦了兩遍臉。

也許,他一直活在黑暗裡,從來沒有走出來過。

*

齊時黔吊完了鹽水,被林向晚送了回去。

他依舊虛弱,青著一張臉,指關節慘白,輕輕觸了觸她粉粉的小臉:“抱歉,沒帶你去成遊樂場。”

林向晚搖搖頭,幫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沒事,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去。”

齊時黔淡淡擠出一個笑容。

到了彆墅,林向晚覺得他還虛弱,建議他回房間休息。

“我睡了一天了,想在客廳看會兒電視。”

林向晚點點頭,扶他到沙發上坐好。

“我不會做飯,晚上我們吃外賣好不好?”

齊時黔自然沒什麼意見。

林向晚顧及他剛剛退燒,選了易消化的麵條。

電視放著一個戰爭片,齊時黔頭靠在沙發上,眯著眼,好像是隻聽聲音不看畫麵。

林向晚坐在一邊,將手機放下。

“咱們,隨便聊聊?”

齊時黔看向她:“行。”

“就是,我聽說我們搬走後,你在那門口抽了一晚上的煙?”

齊時黔扯了扯嘴角:“昂。”

“那個時候,你在想什麼啊?”林向晚眨眨眼。

想什麼。

齊時黔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微微勾起嘴角:“想你。”

林向晚有些羞澀地舔了舔嘴唇。

以前的齊時黔從來不會說這種話,他隻會選擇一個無人路過的牆角,紅著耳朵說一些威脅的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林向晚接著問他:“那你也不知道我家的新地址,對不對?”

齊時黔喝了一口水,身子脫力:“對。”

“那你怎麼知道我上的那個大學呢?”

齊時黔一愣,手臂隨意地搭在沙發靠背上,笑了幾聲:“大概我們是,心有靈犀?”

林向晚直接扔了個抱枕過去:“你彆胡扯!”

她才不信什麼心有靈犀!

“好吧,填誌願那天,我在給杜之康修電腦。”

杜之康是林向晚的發小,填誌願前,他來醫院問過她的意願。

當時林向晚的眼睛還纏著紗布,分數出來了,隻比一本線高了二十分,上不了肅東大學。

林向晚靠在床頭,十分平靜:“我沒什麼彆的想法,誌願交給我媽了。”

杜之康忙問:“阿姨想給你報哪兒?”

“我也不清楚,估計是普慶大學吧,畢竟我堂哥在那兒。”林向晚歎了一口氣,“隻要第一專業是漢語言文學,隻要不是肅東市的大學,我都接受。”

杜之康不明白:“肅東市地理位置多好呀,肅東大學可出名了……”

林向晚苦笑了一下:“嗯,隻是我不喜歡。”

門鈴響了,林向晚從回憶中脫離出來,起身:“應該是外賣到了,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