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上了新聞,後來,朱萌萌的父親帶人來學校鬨事,得到賠償才滿意地離開。
不久以後,顧迎精神失常,退學了。
雨水一次又一次地衝刷著地麵,那抹紅早已消失得乾乾淨淨。
可是,誰又會永遠記得
這裡,曾是一朵花凋零的地方。
*
齊時黔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學校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救護車和警車還停在門口,場麵一度混亂。
他心頭一緊,預感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路邊圍觀的同學唏噓道:“有個中文係的女生被□□了,然後跳樓自殺了。”
齊時黔有些震驚:“中文係的?”
“對,好像是125寢室。”
有風呼嘯而過,齊時黔站在原地,如蟻噬骨,滿血上湧。
直到看到林向晚的那一刻,他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林向晚看到他,往齊思悅身後躲了躲。
“我不想看見你。”
齊時黔張開手臂,整顆心都在滴血。
這段日子,她們到底經曆了多少事,都瘦到不成樣子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都沒能陪在身邊。
“對不起,是我不好。”齊時黔前進一步,語氣格外溫柔,“過來抱抱好不好?”
他知道這個時候,她需要一個肩膀。
林向晚一怔,撲到了他的懷裡。她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嗓子也是啞啞的。她抖著肩膀抽泣著:“齊……齊時黔,萌萌……萌萌出事了……我害怕……嗚嗚嗚~”
“彆怕,我在呢。”齊時黔將林向晚按在懷裡。
學校出了這樣的事,人心惶惶。
齊思悅和顧意都不在寢室住了,可能是受了刺激,不敢麵對那張冰冰冷冷的床鋪。
朱萌萌跳樓的那個晚上,林向晚被齊時黔帶到了之前的那個公寓。
兩樓的主臥粉粉嫩嫩,被裝修成了一個公主房。
她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桃核,臉和眼睛旁邊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紅。
直到眼淚再也流不下來了,林向晚微微抬頭,沙啞著聲音說:“齊時黔,我想喝酒。”
齊時黔看著懷裡的人,微微一怔,“你想喝什麼酒?”
“最烈最烈的酒!”
一醉解千愁。
齊時黔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把她放到沙發上,起身走上樓梯。一會兒,他拿著一個裝著液體的酒杯下來。
林向晚看都沒有看,接過來開始猛灌,喝完一杯,林向晚倒過酒杯將液體空乾淨,疑惑地問:“齊時黔,你這是什麼酒?跟水似的,喝也喝不醉。”
齊時黔將她手中的杯子接過來放到桌子上,“這酒後勁很大,一會兒就醉了。”
林向晚點點頭,又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齊時黔,你說萌萌為什麼會死啊?她還那麼年輕啊……”
齊時黔幫她拭去眼淚,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沒有,她隻是去了一個更美好的地方……”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我沒有在寢室睡覺,而是一直在她身邊,也許她就不會出事……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呀……”
當天,朱萌萌跟齊思悅、顧意去了圖書館,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後來,朱萌萌翻看手機,臉色便開始不好,隻是兩人沒有察覺。中午,她們還一起吃了朱萌萌最愛吃的烤肉飯。下午,兩人接到通知,說是社團有活動。兩人把朱萌萌送到了寢室門口,寢室裡有林向晚,她們比較放心。三個人還很正常地告彆,誰知朱萌萌根本就沒有回寢室。
之後發生了什麼,人們都不知道。隻是有小道消息說廣播室的鑰匙是顧迎給她的,但顧迎本人卻一再否認,不久便退學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齊時黔輕輕抱著她,“你已經儘力了,人都是有命數的。人死不能複生,而活著的人要代替他們好好的生活……”
夜深了,林向晚坐在床上,回想著那個畫麵,又忍不住想哭。
她知道,剛剛喝得不是酒,是水。平淡無味,像極了生活。
也許對於朱萌萌來說,這是一種解脫。
林向晚睡不著,她從來沒有經曆過生離死彆,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著,鑽心地疼。
林向晚悄悄下床打開門,卻看到靠在門邊的齊時黔。
“你怎麼在這兒?”林向晚差點叫出聲來。
“我得守著你,”齊時黔站起身來,“怎麼還不睡?”
“我睡不著,有點不舒服。”林向晚拉了拉齊時黔的手,“你……你可以陪我嗎?”
齊時黔將她的手握住,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我陪你。”
一晚上,齊時黔根本沒有睡。
林向晚迷迷糊糊地抱著他,不停地說著夢話。她做夢了,夢到了很可怕的事情,以至於在夢中都在哭泣。齊時黔不停地安慰她,心也如刀割一樣痛。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她,那他也許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他放不下
試過了,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