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回到家,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發覺實在是太無聊了,就起身到書房找了本書來讀。
她拿的是張愛玲的小說全集,隨手一翻,翻到了《白玫瑰與紅玫瑰》。
女人本就是感性生物,而從事文學領域的就更是了。林向晚慢慢將自己融入故事中的世界,去感受主角內心的苦樂酸甜。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玫瑰就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飯渣子,紅的還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說得很有道理。
她又從故事本身跳脫出來,開始聯係自身。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一定這麼絕對嗎?那……齊時黔有沒有呢?
在林向晚的印象裡,除了她,齊時黔好像還真沒跟哪個異性有過交集。上學那會,也沒見過他跟哪個女孩子主動說過話……
這是不是不正常啊
正巧齊時黔下班回來,換了鞋就迫不及待地地跑過來要親親。
林向晚偏偏頭,故意不讓他親昵,指了指扣在沙發上的那本《張愛玲小說全集》。
“《白玫瑰與紅玫瑰》這個故事你看過嗎?”
齊時黔一愣,搖了搖頭。
“那你看這段——”林向晚指給他,“我是你的紅玫瑰還是白玫瑰?”
齊時黔輕笑:“隻能二選一嗎?”
奪命兩選一啊。
林向晚給了他一個彆有深意地眼神。
好好想啊,想清楚一點。
但齊時黔好像是要存心逗逗她。
“隻能二選一嗎?有點遺憾啊。”
他就想看看林向晚炸毛的樣子。
“真是遺憾。”林向晚生氣了,沒好氣地將書合上,扔在一邊,轉身要走。
“準備去哪兒呀?”齊時黔輕輕一按,將她禁錮在了沙發上,慢慢傾身下來,在她耳邊吹氣:“我還沒告訴你我的答案呢。”
“我現在不想聽了。”林向晚彆過頭去,“你不要這樣,我生氣了。”
“嗯,我老婆生氣了。”齊時黔故意將“老婆”這兩個字的音拉長,“所以,我得哄。”
“不用。”林向晚想推開他,但是沒有成功。
齊時黔捧著她的臉,輕輕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溫柔而霸道地說:“你不是紅玫瑰,也不是白玫瑰,因為玫瑰是浪漫,無法代表愛情。但白月光和朱砂痣……”
林向晚還處於混沌狀態。
齊時黔又靠近了些:“是你。”
林向晚的臉有些發燙,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林向晚,你在勾引我?”齊時黔挑眉。
“我沒……”
後麵的字被齊時黔活生生地吞淨,空蕩的客廳裡,隻能聽到時不時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天邊,太陽漸落,火燒雲正紅。
明天,又將是一個晴天。
齊時黔放在格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兩人尷尬而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
齊時黔去接電話,林向晚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還在回味那個綿長而情深的吻。
他們是夫妻啊,怎麼感覺像偷情一樣呢。
好羞恥啊。
齊時黔走了回來:“明天咱們去白市吧,奶奶叫咱們回去吃個飯。”
林向晚點頭應了:“好。”
然後兩人就在沙發上坐著,一時間找不到話題點。
“要不……繼續?”齊時黔輕嗤,低頭盯著林向晚的嘴唇看,“正好嘴上沒有口紅,我幫你……”
還沒等他說完,林向晚就氣急敗壞地推了他一下:“你滾吧,我的口紅都讓你給吃乾淨了。”
“嗯。”齊時黔故意挑逗。
“厚!顏!無!恥!”林向晚彆過頭去。
齊時黔突然低下,輕輕捏住林向晚的下頜,用另一隻手撩撥她稍稍鬆散的頭發,“說說看,我親我老婆,為什麼是厚顏無恥?”
林向晚一隻手撐在沙發上,卻還在不斷向下滑。她隻能微微調整一下,向上蹭了蹭,不敢看齊時黔那熾熱的眼神。
齊時黔也不生氣,用手一攬,將林向晚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感到舒服些。
“晚晚,你最近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
林向晚仰頭,盯著那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和近乎完美的臉的輪廓,竟然開始走神。
天地造人,真是一分一毫都長在了自己的審美點上。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齊時黔的聲音才從上方幽幽地傳來:“好一會兒了,看夠了嗎?”
林向晚緩過神來,麵頰紅透。
“沒……沒看……”林向晚掙紮著想起來,可是又被齊時黔按了下去。
“還不承認。”齊時黔輕笑,用手指慢慢滑過她的眼睛、鼻尖,最後落在嘴角上,“怎麼回事,看自家老公還要偷偷看,還不敢承認?”
林向晚的臉漲得通紅:“不是,我是覺得,你變化有點大。”
“嗯?說說看。”齊梓墨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