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辦理了離婚手續。
“事情成功了,你還會回來接我的,對嗎?”林向晚看著他。
“好好照顧自己。”
這是齊時黔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剛剛下過一場雪,有些雪還沒有融化,堆積在一旁。臨近新年,路邊儘是擺著出售的春聯、福字、燈籠,但林向晚並不感興趣。
直到她來到一個酒吧。
八年前,她也曾來過。
店麵進行了翻新,麵積小了些。裡麵人不多,林向晚坐在吧台的椅子上,朝四周看了看。
“美女,想喝點什麼?”酒保轉著杯子看著她。
“你好,請為我調一杯你們這最烈的酒!”
八年前,她也說過同樣的話。可是現在,沒有人會因為她年紀小而阻止她了。
很快,酒保調了一杯端了上來。
“它叫Charming temptation,很烈。”
林向晚點點頭,卻沒有喝。
她知道,就算自己喝得爛醉如泥,齊時黔也不會再出現了,他現在應該已經下了飛機,到了他最不喜歡的那個地方吧。
而實事上,齊時黔確實已經到了南川島,但卻是在醫院。
因為林向晚做的一頓飯,他差點把命賠進去。
“我答應你,但你可不可以教會我做一樣菜,以後沒有你,我可能會餓死。”
林向晚也知道,一時半會她也學不會一道菜,隻是看到齊時黔的手上還纏著紗布,怕他碰到傷口。而且,他在家裡吃的最後一頓飯,應該是最難忘的。
然後,她差點把廚房燒了。
“以後,彆進廚房了。”齊時黔想了想:“我幫你請一個大廚,每天定時送餐,好好吃飯……”
林向晚看著自己燒得不成樣子的菜,有些傷感和失落。但也沒有辦法,林向晚隻能定了外賣。
齊時黔在家吃得最後一頓飯,竟然是外賣。
電話響了,林向晚到樓下去拿,等她回來的時候,齊時黔正紅著眼坐在餐桌旁,桌上的盤子不見了。
林向晚奇怪地問:“我剛做的菜呢?”
“倒掉了。”齊時黔沒有抬頭。
“哦。”林向晚拆開外賣盒,將菜一個一個擺在桌上。但齊時黔今天的食欲很差,幾乎沒怎麼動筷子。
從民政局出來,兩人無話。
頓了一會兒,齊時黔問:“給你買的新手機,你看到了吧,這算是我送給你最後的禮物吧。”
林向晚抿了抿嘴,將手機拿出來:“謝謝。”
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個手機上,安了那個係統了嗎?”
齊時黔點了點頭。
林向晚打量著他:“你都去了那麼遠的地方,這個係統還有什麼意義呢?”
齊時黔沒說話。
“我以後,都不需要這個係統了。”林向晚輕笑了一聲,慢慢踮起腳尖,手臂環抱上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然後鬆開。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的禮物。”
“事情成功了,你還會回來接我的,對嗎?”林向晚笑得很美。
齊時黔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丟失了什麼寶貝。他的世界很危險,所以,不能成為她的世界了。
他想說“彆等我了”,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隻能默默地說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齊思悅給林向晚打電話,說有個東西要給她。自從經曆汽車爆炸那件事以後,齊思悅搬了家。
新家就在林向晚旁邊的高層,離得非常近。
杜弘文出去了,家裡隻有齊思悅一個人。
看到林向晚,齊思悅抱著她哭了一通。
“這是弟弟走之前留下的,讓我親手給你,裡麵還有那條項鏈,警察找到後,給了弟弟,也放在了裡麵。”
林向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