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點點頭：“改天我去拿。”

她看了一眼四周，確認環境安全，然後小聲地說：“明天執行計劃。”

鄭呈遞給她一張飛機票：“我知道了，你明天就離開。”

林向晚沒有接：“我不走，這個計劃沒有我完不成的。”

鄭呈硬塞到她的手上：“我們可以隨便找個人代替你，你必須離開。”

林向晚看著他：“隨便找個人？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嗎？而且你怎麼保證，她一定能做到，如果她堅持不到你們成功的時候呢？那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那你怎麼保證你可以？如果齊時黔知道你要這樣，他會瘋掉的。”

林向晚確實沒有勇氣告訴齊時黔她的這一部分計劃，如果他知道她要用自己為他爭取時間，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她送上飛機，然後把計劃作廢。

但是，這是最好的計劃。

“我隻是想辦法拖延時間，而且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齊時黔在電腦方麵不會讓我們失望，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破解程序的。”

本來計劃裡，沒有這一部分。他們本想直接打暈專門管理係統的阿K，然後破解程序。但鄭呈從臥底那裡得知，申明偉在阿K身體裡植入了芯片，一旦他沒有處於清醒狀態，就會發出警報。這也就是申明偉讓阿K一個人監視係統的原因。

“這一部分不要告訴齊時黔，我們按計劃行事。”林向晚朝另一邊走去，拐彎進了洗手間。鄭呈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後微微歎氣。

林向晚打開水龍頭，簡單衝洗了一下。冰涼的水濺在手腕處，林向晚被刺激地縮了一下身子，瞬間又清醒了幾分。旁邊，一個女人正麵無表情地洗著手，卻還時不時通過鏡子看向她……

整理好後，林向晚出了洗手間，來到轉角，鄭呈已經離開了。昏暗的燈光下，林向晚盯著自己的影子看了好一陣，才微微緩過神來。

轉身，正看見兩個男人互搭著肩，搖搖晃晃進了旁邊一個小隔間裡。林向晚認出其中一個人，他與孟驚人有些瓜葛。

林向晚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將耳朵貼到了門上。

許是兩人喝了不少酒，說話聲音極大，林向晚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孟驚人出車禍了吧，看來這申明偉的天下，真要交到姓齊的那小子手上了。”

“申明偉本來就沒指望孟驚人，他現在出事，更是一枚廢棋，早就該棄之了……”

“這倒也是，不然申明偉也不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弄來兩千多人不說，連親女兒和女婿都能軟禁，真是一個狠角色。”

“這算什麼，當年他讓人將親外孫女活活淹死，眼都不眨一下，現在隻是軟禁而已，對他來說，也算是仁慈的了。”

林向晚倒吸一口涼氣。

“我之前聽孟驚人說，老爺子喝醉了跟他說，有個什麼筆記本，記著所有渠道人員的名單……”

“你這也信，要真有這種名單，他也早就銷毀了，怎麼可能還告訴彆人，讓彆人拿到對付自己的證據？他就是在利用孟驚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對方沒說話，就表示默認了。

林向晚記在心裡，不論真假，她也要去找一找，如果真得有筆記本，那就可以將申明偉一網打儘，儘管可能性為零。

兩人也許是說累了，頓了一下。林向晚怕被發現，剛準備走，卻有聽見其中一個人問：“你知道軟禁的地方在哪兒嗎？”

接著，林向晚聽到了一個地址。

那就是軟禁齊梓墨父母的地方。

林向晚心中一喜，剛想轉身，不料手碰到了門上，發出極小的聲音。

“誰？！”

林向晚慌忙向外跑，沒跑幾步，高跟鞋的跟就斷了一個。她顧不上那麼多了，直奔洗手間。但她還是聽見他們氣急敗壞的聲音——

“人呢！”

“她穿著高跟鞋，跑不遠，給我一個一個的找，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

林向晚看著自己斷了一個鞋跟的高跟鞋，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畢竟，她沒有彆的鞋可以換了。光著腳出去，就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