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看向那個東西。
是一個鐵做的籠子,上麵有一把巴掌大的大鐵鎖。由於晃動,大鐵鎖一下一下撞著鐵籠,發出悶悶的聲響。
孟驚人滿意地吹了聲口哨:“給齊梓墨帶個話,明天上午十點,七號碼頭,有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隻能一個人來……”
籠子裡並不乾淨,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強烈的銅臭味。
“很可惜呀,今天實在是有些晚了,不然,我真想讓他今天就看了這場好戲……”
林向晚被帶上了車,目的地——七號碼頭。
今晚的月亮倒是很亮,卻顯得陰冷蕭瑟。
林向晚手腳綁著,屈著身子躺在露棚大卡車裡,旁邊是申明偉的幾個手下,都在不懷好意地在她身上掃來掃去。林向晚心裡感到十分惡心,便閉眼不看。
到了地方,她被兩個人抬下卡車,關到一個破爛小屋裡。小屋不透光,黑漆漆的,時不時還會傳來惡臭味。旁邊隻有一個小窗子,隻有兩塊磚頭大小。林向晚努力讓自己坐起來,靠在一旁的牆上。
這種壓抑的環境,真得容易把人逼瘋。
夜深了,但林向晚不敢睡,她總能想到在車上那幾個人惡心的眼神,就仿佛身上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令人作嘔。
林向晚想到,當年隻有六歲的齊梓墨,也被關在過這樣的地方。他一個人苦苦抗爭,最終也是無能為力,那時的他,應該也會是這般絕望。好在,一切都結束了,他終於可以放下一些沉重的東西,開始全新的生活了。
想到這,林向晚不由地勾了勾嘴角。
細細想來,這一生,也算值了。
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苦也好,樂也好,悲也好,喜也好,從來沒有違背過自己的內心。如果說還有什麼遺憾的話,一是沒有好好跟親人朋友告個彆,二是沒有機會和齊時黔複婚了,三是沒有和齊時黔有個寶寶,白白浪費了他那麼好的基因……
林向晚撫上自己的肚子,輕輕揉了揉。
算起來,她好像這個月沒來……
突然,門口傳來動靜。林向晚立刻警惕起來,豎起耳朵聽著。
“要被少爺知道了怎麼辦?”
“反正她明天就要死了,今天讓咱們兄弟幾個樂嗬樂嗬,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不過她長得是真俊,咱們跟著孟爺,也算是閱女無數了吧,但像她這麼漂亮的,還真是少見。”
“這女人還挺有脾氣的,我覺得我們一會兒會很爽……”
“我先來啊,都彆跟我搶。”
“憑什麼……”
林向晚靠著牆,手緊緊握成拳。她已經把手上腳上的繩子都解開了,隻是綁的時間長了,手腳都有些發麻了。聽聲音,外麵應該有五六個人。林向晚知道自己打不過,但她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覺不讓他們得逞。
但他們最終也沒有進來。
“你們在這裡乾什麼?動了這個女人,你們就不怕吃不了兜著走?”
林向晚聽出,這是杜子茜的聲音。
那幾個人本就心虛,見有人來了,便也沒再停留,勾肩搭背地走了。
林向晚透過窗子看向她。
她舉著一盞燈,看向這邊。
“你安心睡吧,至少明天之前,你是安全的。”杜子茜將燈放在地上,自己背靠著牆根坐下,懶洋洋地卷著褲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