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檀和瀲峰安心在狐狸洞裡住了幾日,這幾日,青丘全境下起彌天大雪,比較往年的冬天,今年格外的寒冷,阿娘坐在狐狸洞裡的飯桌旁,一邊喝早茶,一邊和阿爹聊天。
“還好狐帝今年早早地讓青丘的子民準備好了能吃到明年春暖花開的糧食,但是那些一尾狐可怎麼辦?”阿娘指著那隻在狐狸洞口跑來跑去,四條小腿腿差點陷進能沒過大人大腿根厚的積雪,“你瞧,一尾狐在找食物。”
阿爹看了一眼說,“是啊,應該是隻凡狐。”
迷穀放下飯碗,對他娘親說,“喂,妖娘,今天該你洗碗!”
迷穀的爹聽得清清楚楚的,說,“你個樹妖,好生無禮!”
迷穀跑到他家的門口,說,“妖爹,誰還不是個妖怪!”
迷穀母親說,“小樹芽子,今天可冷了,會把你凍傻的!”
迷穀父親說,“我們的小樹芽子就是不下雪都是二愣二愣地。”
迷穀本來打算召集小夥伴們一起玩打雪仗,他吹響樹笛,用沉香木料做的樹笛“吱啦吱啦”“吱啦吱啦”地響起。
這時雪下的小了點,迷穀的小夥伴們都在暖被窩。樹笛很吵,因為迷穀吱啦吱啦地吹了半天。其他樹妖們很煩惱,樹笛聲太銷魂地難聽。
迷穀的父親為了避免被人上門理論迷穀噪音擾民。他用仙術把迷穀“縫嘴”了。
迷穀拿著樹笛,卻張不開嘴巴繼續吹樹笛,他心想,妖爹到底像誰,妖爹妖娘總是說我迷穀是妖爹出的芽,可是妖爹會的仙術我迷穀怎麼不會。眼下被妖爹縫了嘴,迷穀在紙上寫了一句話,“你願意跟我一起玩打雪仗嗎?”
他拿著紙,在雪地裡踽踽前行,心想,碰到樹妖我就給對方看我寫的字。
迷穀從自家門口走到樹妖叭哥家,也就是村西頭走到村東頭,也沒有遇見一個路過的樹妖。
迷穀的老父說,“枉我一世英名,竟然出了迷穀這樣的傻芽子。”
迷穀的老母說,“咋啦?我的妖孩那是智力發育遲緩的好芽子。”
迷穀瞬移回家,閉著嘴清掃院子裡的雪,他掄著一個大掃帚,悶聲把一個大院子的雪打掃乾淨了。
他拿來一個竹匾,用一根小棍兒支撐著竹匾,小棍上綁了一根細線,線就捏在躲在樹背後的迷穀手裡,竹匾下方還撒了一把小麥,迷穀心想,今天中午就吃炸麻雀吧。
不一會兒,一隻喜鵲飛來了,它落到地上,發現竹匾裡的糧食,喜鵲用爪子把棍子撥倒,竹匾倒了下來,喜鵲吃著竹匾外麵為數不多的小麥,喜鵲吃完,就飛走了,迷穀一扯線,發現捕鳥裝置不起作用了。
迷穀把竹匾拎起來,重新把棍子支好,這一次,倒是捕到一隻麻雀。
接著,迷穀又捕到今天的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第六隻,迷穀數著竹簍裡的麻雀,兩眼放光,眼前活蹦亂跳的六隻麻雀,仿佛散發著油炸後的焦香味,還得放點小孜然,他想。
迷穀砸吧著嘴,把竹簍蓋結實,在竹匾下又撒了一把小麥,這回卻來了一隻鬆鼠,鬆鼠一隻爪子扶著竹匾左邊,一隻爪子扶著右邊,低著頭吃著竹匾裡的小麥,迷穀正在得意今日所獲的麻雀,突然他手裡的線動彈了一下,他用力一扯,站起來一看,原來是一隻大尾巴鬆鼠。
迷穀的老母這時正做好晌午,她大聲喝著,“小樹芽子,回來吃饊麵飯了!”
迷穀聽到,心想,六隻麻雀,老父一隻,老母一隻,我自己四隻。
他把關著麻雀的竹簍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踩著有點滑的地麵。
迷穀老父說,“小樹芽子,你給老爹幾隻?”
迷穀張不開嘴巴,因為被人用仙術縫住了嘴,他指了指竹簍,伸出一根指頭。
迷穀老父說,“兩隻,我幫你打開嘴!”
迷穀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像銅鈴,搖搖頭,又點點頭,他朝老父伸出兩根指頭,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