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是守護還是破壞？

——戲雲

夜裡，值班的護士隻有兩位。還留在這個醫院裡麵的病人已經不超過十個，計劃也是在近一兩個月將設備全部搬離，已經到了尾聲，如果再晚個幾天這裡剩下的病人們就會一並轉移了。

沒有人能看到他們。

他抬起來雙手，認真起來。

手上靈力彙聚，他放在了病人身上。治療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根據曾經的經驗而來的，靈力掠過之處開始修複這人的身體。在自身靈壓被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收回了手，鬆口氣。床上的人也慢慢的睜開眼睛。

“接下來隻需要靜養就可以了，春芽，要來看看嗎？”看人醒過來他扭頭看向了為了不打擾他而一直站在門口春芽。

春芽搖了搖頭。

“他看不到我們的，這樣就好了，謝謝你，死神先生。”像是了卻心願，他的身體逐漸變淡。

“春芽……”躺在床上的人說出了這兩個字。清醒的時間是短暫的，在說出這兩個字之後那個人又一次合上眼睛睡著，眼角可以看出有眼淚流出。

春芽看著那人，隻是無奈。隻要他沒事了就好，就這樣就可以了。他也，可以放下執念了。

沒有告彆，沒有交流。

戲雲看著春芽消失，什麼話都沒說。嘛，也算舉手之勞吧。撓了撓頭他打開窗戶跳了出去。他不應該在這種地方逗留太久的，畢竟他可是駐守在這裡的死神。

從醫院出來他坐在了一個電線杆頂上，盤腿。之前進醫院的記憶他還有。沈戲雲，這是他本來的名字，而且，他曾經，是一名醫生，雖然是剛過實習期的。畢竟年紀還小，並沒有那麼穩重。而他，是被醫鬨的家屬殺死的。唔，這麼想想還是挺對不起自己父母的。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結果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不過……還有一個弟弟，他們應該也能很快從失去自己的痛苦中走過來吧。

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他慢慢閉上眼睛。即使想起來了也不會改變現狀，他回不去了。對於曾經的記憶就像個執念，當真正想起來的時候他卻選擇了放下，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包括他本身。

藍染已經將計劃放在了瀞靈廷中的隊長身上。結束任務他也回到了自己的番隊。千月很自來熟的湊過來捏著他的臉:“哎呀哎呀，強大了不少，就算你現在去學習卍解也會很快掌握吧。”

千月成為了副隊長，但他也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呆太久，中央四十六室已經向他發出了邀請，身為貴族中的死神，他也要坐一個位置，也剛好其中有所空缺。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千月副隊長。”對於千月的行為戲雲也沒辦法阻止。

“沒辦法嘛，我又捏不到千玄的，就隻能開捏捏你的了，順便一提，千玄現在畢業加入了五番隊，介於你我的交情，還希望你能順便看看他，我知道你和藍染之間的交易，我無法保證藍染副隊長會對他做什麼，所以……麻煩你了，戲雲。”千月將自己整個身子的重量全都壓在戲雲身上，望著前方一臉平靜。

由地獄而來的力量，又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戲雲歎了口氣。由了千月去了。

結束了番隊裡的任務戲雲被千月邀請去了風夜大宅。宅裡很安靜，甚至都不見管家，戲雲跟在千月身後看著空蕩蕩的宅子隻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管家仆人一類的應該是有的吧。

像是知道了戲雲的疑惑，千月將人帶向了大宅的舊址地下室。

“其實風夜在這裡算得上是比較特殊的，哦，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風夜魅，千玄的母親。”千月停在門口，轉身。室內，一個縫隙打開，穿著死霸裝的絕色女子從裂縫中出現，在看到門口的兩個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恢複平靜。

“啊……千月，你帶這人來這裡乾什麼？”魅皺眉，目光一直放在戲雲身上。

“他的能力能更方便帶你去虛圈。而且每次你這麼捕食也會浪費掉很多時間，夜一小姐每次找你的時候你都無法及時出現。”千月將戲雲推了進去，“他是神奈川戲雲，也是，特殊之人。”

“好吧，行吧。”像是無奈而更多的是無語。魅也沒多問什麼，隻是聽到戲雲名字後笑了起來，“戲雲啊，我倒是聽葛力姆喬說過你。”

嗯……嗯？葛力姆喬？？

戲雲這下不淡定了，為什麼會和葛力姆喬扯上關係。

“彆驚訝，就像千月說的，我們都是特殊的人。”魅一邊說著一邊換下帶血的死霸裝，也沒有害羞和介意，穿上常服，“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去虛圈，而每次去的時候都會看到那個家夥。最開始的時候他會說又不是你，後來隨著次數變多他就隻是看著了。看樣子他倒是很希望再見到你。”

這是戲雲不得知的一麵，葛力姆喬希望見到他？也不應該吧，雖然之前的相處隻有短暫的十年，他可是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的，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一個方便的儲備糧，還是說葛力姆喬到頭來還是覺得他更好吃一些？怪。

“額……謝謝？”戲雲是真不知道回答什麼。越是介意就越有打算。在那十年裡禍蝶到底在虛圈做了什麼他也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