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斌又打了個哈欠,他走到周廷身邊撐著沙發背,低眼瞧見陳最最正喝牛奶時,挑眉道:“最最,你起那麼早啊。”
陳最最眨眼:“啊。我沒有啊,我才剛到的。”
“嗯?那你這牛奶麵包哪來的?”葉斌問。
“這不是......”陳最最把最後一口麵包咽下去,看了周廷一眼,囁嚅:“每個人都有的嗎?”
她以為葉斌他們的周廷已經送進房間了,這是她的那一份。
“什麼意思?”葉斌將眼睛擠成大小眼,小的眼睛盯著周廷,“什麼意思老廷,給妹妹不給兄弟是吧?”
張彡湊上來,“啥情況?”
“餓點好。”周廷放下二郎腿撐沙發扶手站起來,“餓著容易激發潛力。”
他按葉斌的肩膀:“走吧,車到了。”
葉斌:......
張彡:???
周廷步伐邁得大,葉斌拉著張彡追他理論去了。
陳最最雙手拿著牛奶盒與透明紙袋,一股暖意從指尖一路蔓延到心上,烘得人暖洋洋。
她微微一笑,轉身準備往門外走,餘光裡注意到一個身影一動不動,她抬眼瞧見聞小雲站在原地,一雙手緊緊握著貝斯盒的背帶。
她走過去,小聲呼喚:“小雲?”
聞小雲驀地回神,“最,最最。”
“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陳最最關心道。
“沒,沒有。”聞小雲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心事。
半個小時後,七座商務車到達奧克體育場外。
今天的觀眾比昨天多了好幾倍,正在檢票口檢票進場。
陳最最他們從員工通道進入體育場。
比賽很快開始了,八進四不分組,直接由八支隊伍按照抽簽順序演唱,評選出前四名進入決賽。
嗨樂隊抽中四號,第四個上場。
“我靠,我什麼手氣啊草!”葉斌坐在台下,手中拿著號碼球忿忿這輪的抽簽是他抽的。
“四四四,死死死,這不是暗示著我們要完了嗎?雖然我也不指著我們一定能進,但這手氣也忒差了吧。”
“呸呸呸。”陳最最無比自信:“我們樂隊一定會進四強的!”
葉斌幽怨掀開眼乜著她,“嗬嗬......接你吉言哦。”
“自信點兒老斌,”張彡勾住葉斌的脖子,“第四就第四,這不前四前四!咱努努力。”張彡拍手,“誒,這說不定就進了呢!”
葉斌翻了個大白眼,連連點頭:“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啥呢你?”張彡身體朝後仰。
葉斌皺眉奇怪看了他一眼:“我嗯嗯還不行?”
“行啊,當然行,發情的狗才一天嗯嗯個不停。”
“......老彡你丫欠揍。”
張彡跟葉斌鬥嘴讓他們樂隊的氛圍輕鬆起來。
其實葉斌的焦慮陳最最也能理解,畢竟對手的能力他們昨天也親眼見過了,很強,彆說冠軍了他們連進前四都很難。
陳最最側頭,一雙眸子亮閃閃的,似乎察覺她的目光,他歪頭靠過來,“怎麼了?”
“你覺得我們樂隊能進前四嗎?”
“你想進?”他抬眉。
“嗯嗯,”她目光熾熱:“能嗎?”
周廷吸了口氣斂下眼瞼,良久,他重新抬眸用那雙深邃的眼回望著她。
“你相信我嗎?”
陳最最眨眼,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還是答道:“信。”
周廷笑著溫柔展眼:“好。那我們可以搏一搏。”
話落,周廷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旁還在鬥嘴的葉斌和張彡停手,默契地同時抬頭。
周廷居高臨下睥他們兩個,朝葉斌伸手:“申請表。”
“啥申請表?”
“......”
他一字一句:“換曲申請表。”
周廷做了一個極其冒險的舉動——表演前臨時換曲。
如果說換曲前嗨樂隊進前四的概率一半是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而一半要則看對手的發揮狀態。那換曲後能不能進前四便全部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
簡單來說就是,發揮好了進前四,發揮不好成為笑柄。
放著好好的表演曲目不唱非要換,換就換了卻搞得一塌糊塗,不笑你笑誰?
葉斌張彡和聞小雲都無條件支持周廷,似乎在他們心中周廷說的話就是聖旨。
而陳最最也是信任他的,所有的一切他總能給她一種哪怕世界在即將坍塌也能處變不驚尋找生機的感覺。
尤其在涉及音樂的領域,不管他的想法多獵奇,也總能另辟蹊徑找到解決問題的最佳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