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紅燈，何宗航前麵沒車，緩緩停在停止線前。

折射在擋風玻璃上的霓虹一片朦朧夢幻，下雨了，不對，是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何宗航打開雨刮器，打開駕駛座的車窗。

調出手機攝像模式，拍雪。

嗡——

拍著的時候，屏幕頂端通知欄彈出微信消息：“抱走小鹿”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何宗航愣住，抱走小鹿？那不是他昨晚在鹿訶電腦上看見的微信號麼，頭像也一模一樣。

何宗航看著申請語……點擊，通過驗證。

抱走小鹿：【嗨，你好，我是剛才在Bright Angel和你聊天的女生！】

抱走小鹿：【電話號碼是我問前台要的，如果讓你覺得困擾的話，對不起..[可憐]】

“……”

何宗航懵，什麼情況？他能肯定這是鹿訶，但鹿訶是在假扮女生？

在Bright Angel和他聊天的女生又是怎麼回事，除了他，他沒有和誰聊。他走了他就一個人坐那兒放空了。

綠燈了，後方的車按喇叭。

何宗航單手掌著方向盤，發語音：“你是誰……”

抱走小鹿：【我的名字叫鹿欣怡，可以叫我小鹿~】

抱走小鹿：【你呢。】

何宗航把車開到路邊，看著鹿訶的微信小號和發給他的信息，一頭霧水。

點進他朋友圈，僅三天可見。

何宗航想問鹿訶在做什麼，可直覺這件事不簡單，想了會兒，他給鹿訶大號發了條消息：【鹿訶，你到親戚家了嗎？】

分開時，鹿訶借口去親戚家。

鹿訶正嘀咕何宗航沒給他回消息，大概在開車，見此：【還在車上。】

鹿訶：【學長你呢，到學校了嗎？】

何宗航“沒有”兩個字剛打完。

抱走小鹿：【看看……】

何宗航先回他大號，再回他小號：【啊，看什麼..】

抱走小鹿：【看你有沒有把我刪掉。[小黃豆苦澀]】

抱走小鹿：【我用這種方式加你，是不是很不好，可我真的不想就這麼和你失去聯係。】

何宗航茫然到，有那麼一刻覺得鹿訶弄錯了人，於是說：【..我叫何宗航。】

抱走小鹿：【！好，備注啦。】

何宗航對著鍵盤，半天：【嗯。】

抱走小鹿：【你還在Bright Angel嗎？在的話，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何宗航笑了，認真的嗎……

何宗航：【不在了，回學校的路上。】

抱走小鹿：【好可惜，那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約飯。】

何宗航：【……你加我是有什麼事嗎？】

抱走小鹿：【有。】

鹿訶指腹在屏幕上畫了畫，又看向車窗外，發現竟然下雪了，他降下車窗。

湊巧遇到紅燈。車停的位置路邊有一盞路燈，暖黃的顏色，雪紛紛揚揚地從天空落下。

冷，鹿訶關窗。

抱走小鹿：【你看見了嗎，下雪了。】

何宗航：【..看見了。】

何宗航：【初雪。】

鹿訶用了一點勇氣，才羞赧打字道。

抱走小鹿：【我聽說看到初雪許願會實現，剛才就許了一個願望。】

鹿訶還有這麼天真又可愛的想法。如果不是為了渣男的話，何宗航由衷道：【祝你願望成真。】

抱走小鹿：【是嗎，我的意思是。】

抱走小鹿：【我想追你。】

什麼……

何宗航愣了足足一兩分鐘才反應過來，同時臉跟著唰地一下紅了起來。

這時，對話框彈出一張自拍。

抱走小鹿：【這是我本人！原相機，沒有P過圖。】

何宗航臉更紅了。

照片裡，鹿訶戴著假發，化著女生妝容，正對著鏡頭的臉又清純又豔得勾人。

不說是本人認不出的程度。他身上還穿著條裙子，修身的黑色薄款毛衣裙。

因為很緊身，哪怕是高領，僅開了道弧月型的胸口上方隱約露了一點皮膚，裙子照樣顯得非常性感。

然而，此刻這些都不是何宗航關注的點。

何宗航感覺臉仿佛被倒了一杯能把他燙死的開水：【你撤回……】

抱走小鹿：【為什麼撤回，不好看嗎。[問號]】

何宗航看那照片，呼吸都燙了，最終沒指名：【..不，沒什麼。】

鹿訶疑惑，自己審查，頓時臉紅得快要滴血。這是張半身照片，然後，他拍照片的時候沒穿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