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高子鍵帶頭起哄，“哇，這麼多玫瑰花，99支吧，誰送的呀，好浪漫呀。”

“何宗航談女朋友了？怎麼今天生日沒來啊。”

“是我們學校的不。”

何宗航維持微笑，將車鑰匙扔給朋友，“我剛喝了點酒，你來開車。”

“誰送的啊，”朋友好奇，“你真談戀愛了？我認識不，都沒聽你說起過。”

“還沒在一起。行了，上車吧。”何宗航率先坐後座，應付幾句另外兩個坐他車的朋友，借口眯一會兒，抱著那束粉色玫瑰，閉上眼睛。

朋友笑，“愛不釋手啊。”

何宗航沒搭理，仰頭枕著後座椅背，鼻間滿是玫瑰花幽若的花香。

何宗航聞著，心情卻有點低落，他不死心，睜眼搜索粉色玫瑰花語。

其它後綴多有改變，不變的隻有——初戀。

何宗航大失所望，沒忍住，給鹿訶小號發消息。

何宗航：【玫瑰花收到了，喜歡，但為什麼不是紅玫瑰呀。[呲牙]】

網約車上，鹿訶看到消息，早有預料。

抱走小鹿：【寓意不同呀，紅玫瑰是戀愛期的情侶，我們現在是粉玫瑰。】

何宗航想問鹿訶那願意將他們關係變成紅玫瑰嗎，字已經打出，最終還是刪除。

何宗航：【那什麼時候能送我紅的。】

鹿訶愣了愣，他還以為何宗航會和他說那個方麵，都做了準備該怎麼打太極。

他現在不準備用小號和何宗航談戀愛了，何宗航對“她”的心動太超出範圍。

起初他以為，他們關係不至於像書裡主角受那樣慢，可能要三個月左右。

現在這個發展，何宗航明顯對抱走小鹿淪陷，這種情況下，時間拖得越久越傷害何宗航，因為“她”是個男人……

鹿訶準備一月底寒假期間，就和何宗航說清楚。

鹿訶弱弱忽視心裡的負罪感，他到時會態度誠懇，好好認錯的。

何宗航見他半天沒有回，忙道：【我沒有質問，或者逼你的意思，隻是我羨慕彆人能收紅玫瑰。】

抱走小鹿：【我肯定會送你的。】

真到了這個時刻，何宗航反倒不敢再聊這話題了：【行。你在乾嘛。】

何宗航：【我們剛吃完飯，準備去第二輪。#飯店聚會照片#】

鹿訶借坡下驢。

抱走小鹿：【剛才和室友吃完外賣。好熱鬨，你們第二輪去哪裡玩呀。】

何宗航：【酒吧，23點回學校。】

抱走小鹿：【你注意不要和彆的女孩子過多互動，不然我會生氣的。[旺柴]】

何宗航揚唇笑：【保證不會，如果不相信，我們可以全程開視頻，我單方麵開，你那邊的可以關了。】

鹿訶也笑了。

抱走小鹿：【不用啦，我相信你。】

何宗航見此，還挺小失落的，所以：【小鹿，我很想見你，時間能快點就好了。】

抱走小鹿：【減掉今晚，就剩五天了。幸好還有五天，和你見麵我很緊張的。】

鹿訶沒有撒謊，穿女裝和何宗航見麵，他怎麼會不緊張，害怕露出破綻。

何宗航：【我不會吃人的。[擁抱]】

鹿訶眉開眼笑，沒選擇撩他，酒吧離飯店不遠，他們應該快到了。

……

轉眼，來到12月31號，跨年夜。

三天元旦假期，何宗航沒回家，留宿宿舍。見麵前一晚，何宗航罕見地失眠。

淩晨四點多才睡著，早上七點生物鐘醒，晨跑半小時，吃完早飯又回床上。

和鹿訶約會定在下午3點，他必須再睡一會兒，否則約會期間犯困，無論如何他都將掐死自己。

何宗航閉緊眼睛，醞釀睡意醞釀著醞釀著突然笑了起來。艱難進入睡眠，再醒時，拿手機一看時間，才中午11點，距離見麵還有四個小時。

何宗航輾轉反側，終於，時間顯示——14:30。

盯著書桌LED鐘表的何宗航，關電腦，心跳有些變速地給鹿訶發消息。

聽見手機振動，鹿訶穿高跟鞋的動作一頓，拿起手機，解鎖後，頁麵就停在微信。

何宗航：【我出門了，來接你啦。】

抱走小鹿：【嗯嗯。】

發完，鹿訶穿好高跟鞋，站起，走到房間那麵全身鏡前，再次確定自己的打扮沒有任何紕漏。

他回到沙發，握著手機。不知過去多久，手機第二次振動。

鹿訶解鎖，屏幕上有汗，探身從茶幾抽兩張抽紙，擦擦手心的汗，再擦乾淨屏幕。

何宗航語音消息，聽得出難以掩飾的緊張，“……我到酒店樓下了。”

鹿訶調整著呼吸，起身，拿好搭在沙發背上的大衣。

抱走小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