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翊有時也倚在窗邊，看柳歡沁爬上屋頂，她慵懶，隨意，仿佛人世的一切與她無關，她正做著一場漫長的夢。她總是看著天上的雲，一看便是一天。

朝廷十萬將士攻城略地那日，柳歡沁誕下一子，洛城又是一夜燈火通明。

蘇翊懷抱嬰兒，臉上洋溢著初為人父的欣喜，蘇門外已是刀光劍影，他身著銀色盔甲，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他把嬰兒放下，他明了，蘇翊不死，洛城血流成河，蘇翊若死，百姓尚有生機。

影子仍要隨跟，他怒目相視，像極了柳歡沁當日要趕走小狐狸的樣子。

柳歡沁問他：“以命換命，值得嗎？”

他無言。這是他原本想問柳歡沁的問題，隻是他終究得不到答案。聽人說，柳歡沁曾經為救她那隻小白狐，險些溺亡，於她而言，蘇翊與白狐，也許並無分彆。

非是以命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