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給我看前台,而且…”薑向陽頓了頓道:“我隻有三個周的時間了,三個周過後我就得回去上課。”
聽到這消息沈初弦人都僵硬了,她一直不去想這件事,逃避這件事,就是因為她舍不得薑向陽,但該來的還是回來,即便她怎麼躲避。
沈初弦隻聽到還有“三個周,回去”這幾個字,她艱難的開口:“你要走?,不是九月開學嘛?”她的聲音暗啞還帶著強壓著的哭腔。
“要提前去軍訓。”薑向陽道。
沈初弦沒了解過,聽後沉默的點點頭,小聲道:“嗯。”小聲答完後,就低著頭,試圖做一隻鴕鳥。
後廚有三兩個人在,沈初弦根本不敢大聲哭出來,強壓著的哭泣不及嚎啕大哭,那樣難過會去的更快一些。
於是薑向陽拉著沈初弦去她自己的休息室,沈初弦則被薑向陽拉著默默的在後麵掉眼淚。
因薑向陽是她,故她能懂沈初弦弦的大部分想法。
沈初弦覺得她離開後就如同永久不在聯係一樣,沈初弦她不喜歡主動,她從不對任何人分享她的生活,所有苦難,悲傷都一人扛,所有的不堪,難過,謾罵都獨自承受,她習慣自我安慰,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那些對自己而言痛苦的事彆人根本不會記住 。
要是實在堅持不住也會趁沈父外出的時候抱著希望小聲的哭泣,在外在內她也不想漏出她脆弱的一麵。
她進門開燈,拉著沈初弦坐下,沈初弦低頭沉默不語,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黑色的褲子上,消失不見。
兩人是對著坐的,薑向陽很喜歡沈初弦的臉,軟軟的肉肉的,手感非常好。
她捧著沈初弦的臉,雙眸盯著沈初弦的眼睛,而沈初弦被迫抬頭,含淚的雙眸與薑向陽對視一刻就撇過眼去,她永遠怯懦,說話也不敢直視彆人的眼。
薑向陽溫聲道:“阿弦,直視我,看著我,好好的看看我,記住我的樣子。”
我的乖阿弦,我真正的目的並非是想讓你記住我,而是想讓你自己拾起你丟失的自信和勇氣。
沈初弦還是垂眸盯著自己交叉在一起的雙手,她越是緊張,交叉的力度就越是用力一分。
薑向陽看她這模樣也不惱,還是溫聲細語的引導她看著她說話。
似乎是沈初弦這人耳根子軟,聽不得彆人撒嬌,又或者是她第一感受到這種話語中的溫暖和包容,她終於願意盯著薑向陽的眼睛。
她盯了好久好久,再也沒像從前般一和彆人對視就飛快移開眼的習慣。
她再也繃不住,先是眼淚奪眶而出,其次是嚎啕大哭,這是記事起第一次在彆人麵前哭的如此大聲。
薑向陽看她哭就心痛不已,連坐到她旁邊抱住她,還輕柔的一下一下的撫摸她的脊背,“哭吧,用力的哭一次。”
沈初弦帶著哭腔斷斷續續道:“哭…的太大…聲,你的耳朵受…不了。”
我不想你…放開我
後麵的話沈初弦沒說出來,隻是哭聲減弱。
沈初弦一直哭一直哭,像似要把這二十多年來還沒來得及發泄過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哭泣聲停下後,接著是止不住的抽噎聲。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沈初弦緊緊地拽住她的衣袖,哀求道:“彆討厭我…我知道我現在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很煩…”
薑向陽無奈歎氣一聲,又把沈初弦擁入懷中:“永遠不會,你信我。”
薑向陽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裡就是不想把她是重生後的沈初弦這件事說出來。
與她而言,她的大部分性格已經在這18年間固定了下來,突如其來的記憶雖也感同身受,但影響不了她身為薑向陽的性格。
她其實是沈初弦卻也不是,她是一個全新的個體,她為自己而生。
沈初弦性子軟,也還年輕,對生活還是帶著憧憬,自然就被薑向陽的兩三句話語哄好,她又展開笑臉。
當天的碗,薑向陽則是讓彆人去洗了,沈初弦被她帶著去前台收錢。
沈初弦緊張到手心冒汗,整個人都很焦躁很心慌,她結巴道:“我…我…不行的…”
薑向陽拍拍她肩膀撫慰她:“沒事的,就先試試看,事情不是人生來就會的,你多多實踐,就熟能生巧了。”
話雖這麼說,但沈初弦根本就靜不下心來。
從小就被否定,小學在學校拖地被老師看見說這麼簡單的地都不會拖,在家是乾什麼的?當時沈初弦人就麵紅耳赤,因為她家的地用不到拖把,也沒用過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