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冷冬時節 這學期……(1 / 2)

田莊大霧,霧中無風,江橋站在田邊,臉邊上就是枝條,掛著冬天的雪,風吹來的時候,簌簌白雪落在肩頭。

天有點冷,清晨田莊籠罩在如紗般的薄霧中,她蹲在路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隻是看著遠處歎了口氣,隨意抬手,拍落肩頭上的雪。

比起感歎自己穿越過來就是沒有暖氣的冬天,江橋更擔心這個時間點,原主種植的農作物會活不了。

就今年的暑期,原主離開香江進入北城,千裡迢迢來到北城大學讀書,比起她的朋友們都去讀了醫學,法學,還有渴望成為文藝青年的去讀了中文係,好像她這個農學有點過於樸素了。

她穿越來的時候,原主第一個學期的作業就被剛接觸農學的原主自己養死了,江橋來的時候想救都救不回來,第一學期的作業不難,隨機種植任何植物隻要能有收成就行。

她不是沒有動歪心思去買點什麼當成果交上去,但是教授明確表明讓她們一起把種植日記交上去,看著土地裡小菜苗半死不活的樣子,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她才慢慢走回去。

土地有些落雪而變得泥濘,她回去路上每一步都是清清淺淺的步子,像極了她現在的心緒,非常不清晰。

她來到這裡已經是大半個月了,還好原主是頭部受傷了,她也有一定時間消化原主的記憶,經常出現什麼事情記的不全,不過依照她現在情況,可能她也能裝不記得這個事情,畢竟她現在的人設就是失憶人設。

她剛才在田野呆著,就是在難過自己要替原主重新種作業,但是這天都變成冬天了,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就這樣在寒風裡在田邊站了很久,才離開村子,準備坐車回學校。

北城大學農學係比較靠近郊區,用現在的好理解的就是教學區靠近村子,這邊村子外不怎麼用的地,也是學校跟村子租借的給學生用於種植的試驗田。

隻是在村子外,經常出現種的東西還沒大好,就在臨近長成前被人拔了,所以教授才讓大家一定配合植物種植日記一起交,大概是也知道植物會被村民順走或者被學生種死,第一學期也教不出果實。

她回學校的路上,臨到村子的時候,遇到了從村子裡出來的村裡的婦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倒是很快的跟她打招呼。

反正也碰了麵,江橋和她們笑著打招呼,隻是等人走了,她們才湊在一起說著八卦,絮絮叨叨的。

“ 現在的學生不得了,看她白白嫩嫩的肌膚,長的就是好看啊,香江的水土比較養人嗎?”

“ 彆說這個,我倒是覺得,是個大學生,真的挺厲害的,不過就是為什麼要跟咱們一樣,天天下地,到底在學什麼?”

“ 她這不是說了嗎,就是學種田的,然後能種出畝產更高的稻穀,或者養出更好下蛋的雞,那你不吃穀子不吃雞蛋啊?這不還是為了填飽肚子做的研究?”

“ 誒呦,你到明白,那你怎麼不管管你家那個,一到快成熟的時候總去人家種的作業裡找吃的!”

“ 你可閉嘴吧,就好像你沒乾過一樣,這會來數到我。就你家那個不也半斤八兩,月下黑也有你家一半黑。”

“ 反正一開始以為這姑娘不好相處,香江來的還不得嬌的很?這可好,看她下地乾活還挺利索,就是咋都沒種活呢?”

“ 誒呦,就是收成不怎麼好,就幾顆土豆子幾顆大白菜都隨著她受傷被人搶走了,都說給她幾個當作業交上去,孩子咋那實誠呢?還不肯。”

“ 跟你一樣?就知道偷奸耍滑。”

“呸!你就知道說我,你不也是這樣?誰也看不起誰啊!”

“唉,你也彆瞎說了,人孩子也怪可憐的,家裡有啥種子不?還有啥種子現在種年末能長出來的?”

“ 你!把你種下去,過年就有兩三個了,你家那口子該樂死了,廚房一個,客廳一個,床上一個。”

“ 誒誒誒,你在瞎說什麼?”

“ 寫詩啊!這不咱們這老有大學生,我得跟上文化啊。”

“ 你閉嘴吧。”

“ 不過,她找人幫她看著不行嗎?” 想著家裡田種了什麼都恨不得住在田裡看著,“ 這些大學生也不管不顧的,真的懷疑他們能不能種好東西。”

“ 誰平白無故幫她看啊,自己家的田都看不過來。”

“ 那不是嗎?村裡沒人要的啞巴,讓他去不挺好,這樣餓急眼了他就直接把田裡東西吃了。”

“ 你不是吧。” 女人看著遠處高大但因為太冷沒有厚衣服穿而縮起身子走路的男人,忍不住說,“ 這不太厚道吧,這孩子小時候就發熱燒的不能說話也聽不見了,還被家裡扔到這來,剛來那幾年多苦啊。”

“ 我看就算是現在也挺苦的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家偷了稻總不能賴人啞巴身上吧,就因為人家不會說話?

“ 可憐什麼?村子裡誰沒舍過他一頓飯,把他養那麼大已經夠仁至義儘的了,那不然要怎麼辦?還要給他安排個什麼好弄不成?這就是他的命了。”

“也可憐,打小就被父母扔了,要不是村裡一人一口飯拉扯大,也活不了,現在就剩他自己一個了,瞅瞅取的名字,謝生謝生,也得能聽見能說話啊,光聲聲聲的,聽著就鬨心。”

“ 你閉嘴吧,人聽不見又不是看不見,你嘴巴得吧得吧得,人家看也能看懂點了,留點德吧,省著走夜路被打。”

“打?沒有我家給他的飯,早餓死了,也是怪了這小子看著也不冷嗎?每次給了他什麼衣服就給那個結巴弟弟穿,就顯的他有情義?”

“ 你那麼關注他乾什麼,不是看人小夥長的俊吧?彆說看著是挺野的,小時後就這樣打起架來不要命一樣。”

“ 沒爹沒媽的,不野著點長大能怎麼辦,打架又狠又猛,性子野的很才能安全長大,不然呢?他能護著結巴,誰護著他?”

“ 你護著唄,你這麼能說。”

“ 你他媽的嘴巴裡說不出一句好話,等著有人收拾你。”

說到這,一直喜歡刺人的女人裹緊了自己的頭巾,生怕謝生大老遠看清她的嘴巴說了什麼,這小子邪性的很,以前有年輕人挑釁他,整個村子一群年輕人打架,就他最賣力,自己被打還能齜著血乎滋啦的嘴笑看人笑,細逢的眼裡也不知道藏著什麼,看著就不舒服。

文化人說那叫輕蔑,就是看輕視,一種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把你放眼裡。

“ 你這話裡話外聽著,不會是就是你打的我吧?是不是就是嫉妒我會說話?”

“嫉妒?有什麼可嫉妒的?嫉妒你走路上就被打,還是嫉妒你家裡養的雞總是被咬?” 說完,聲音微微壓低,“ 你好好琢磨琢磨吧,一天到晚腦子裡不知道都有什麼,還以為自己說話多好聽呢?”

“ 平時活著積點口德吧,彆等還沒被拔舌,就先被人敲個好歹,還得上醫院破相又破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