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到大住的職工樓就在旁邊二樓,小時候蘿卜頭的我經常站在樹下抬頭仰望,就覺得陽光可真刺眼,後麵長大一些就經常想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看看外麵的太陽,但實在不能久看,眼會瞎…
它沒有擋住早上和中午的太陽,卻在下午四五點開始,太陽準備下山時,精準的擋住了直射到我房間的陽光。
這時候的陽光強度已經減弱到讓人舒服的程度,每次下課我坐在房間書桌前,總喜歡分神看著對麵,透過林蔭樹圓溜的光圈一點點下去。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果然恒古不變的小學問題能經久不衰證明還是有道理的,我這不就按照曾經那個問題的回答,研究生畢業後選擇回校當了老師,繼續攻讀博士,兜兜轉轉一下子就過了好幾年。
每天的日子普通又繁忙,工作和學習占大多數時間,空閒時間跟朋友相聚不多,畢竟大家都各奔東西,能見麵的機會屬實有限,還沒有和學校裡麵的“老朋友”下下棋多。
房間下午的陽光漸漸被遮擋,這時的我一般喜歡吃完飯後出來溜達溜達或者跑兩圈,除非刮風下雨,不然各個田徑場上學生,小孩,老師都不少,這個畫麵和氛圍讓人很舒服。
回來這個我熟悉的地方,仍然還是在一個不大的圈子裡,春夏秋冬,現在都輪到我見證學生在這個時期從青澀到成熟的過程了。
田徑場半個小時的慢跑後,我停下來進行了腿部的拉伸,拿出手機看了下消息
同是老師的孩子,我發小兼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同學林謙進行了信息轟炸,鋪麵而來十幾條消息,這倒符合他私底下跳脫的性格。
一點開,看到的信息讓我愣了一下。
林謙:“我們大學時期很出名的那個學長,高我們兩屆的,叫林域的,你還記得嗎?”
林謙:“不是說他一直待在國外嗎,聽說回來了。”
林謙:“好像學校邀請他作為榮譽校友回來演講,那你說他會來參加百年校慶嗎?”
回過神,看著這個名字,顧漾陷入了一些回憶,記得他們曾經有交集。
翻看完信息,是因為距離中大百年校慶還有一個星期,作為校友都可以回來參觀母校,畢竟顧漾是學校老師所以林謙正問我一些情況。
林謙:“百年校慶還是比較隆重的,很多校友應該都會回來,到時候應該挺熱鬨,大學畢業工作後我就搬出學校了,上一次回校看我爸媽還是兩個多月前呢…”
“那個林域...”這幾個字顧漾打的不快,但糾結了一會不知道後麵應該說什麼,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刪除。
“林域嗎,沒有多少印象了”發送的時候,顧漾竟感覺鬆了一口氣,消息回的也快。
林謙:“一整個期待住了!”
林謙:“林域學長大我們兩屆,後麵大學畢業不是申請了國外的學校去深造了嗎,據說現在在華爾街混的風生水起,就校友群裡麵時不時提起他的消息,那些風光事跡還是經常在各位八卦友人之間討論的,所以學校應該不會放過他,正好有消息他回來了,話說你們兩個都不在學校各種群裡麵。”
林謙:“咱們高中時我還在大學校園內見過他好多次,不知道你有沒有在學校遇到他,但我記得大二時你不是還跟他一起參加過辯論賽,沒有印象了嗎?”
顧漾想了想回:“真沒有多少印象了。”
能有什麼印象呢,隻不過是機緣巧合成為隊友參加了一場比賽,除此之外基本沒有什麼交集。
回完這個消息,按了手機,沒多少興致再看林謙回了什麼。
但不能阻擋手機屏幕顯示的微信信息提醒,顧漾突然覺得手機關了靜音是個明智的選擇。
學校關於迎百年校慶的各種安排對顧漾沒有什麼影響,學生課還是得上,但看著學校的變化,還是有點期待,雖說看習慣了學校舉辦的各種活動,但百年校慶還是僅此一次。
就是這段時間,每到夜晚,一向睡眠質量良好的顧漾,做夢比以前頻繁了很多。
夢裡的情節模糊又熟悉,如老電影般重複著,醒了後,即恍惚,又感到疑惑,想抓住又抓不住什麼的墜落感。
據林謙說,越靠近這一天,各個群裡麵討論的就越熱火朝天,這個說期待,那個又說要出差來不了非常可惜。
各個話題此起彼伏,其中穿插著林域,這個名字這段時間聽到的頻率有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