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點,賠他兩支筆的錢,五倍,我當過兵。”雍拓繞著門恐嚇,放大五倍音量,“不來看看都不知道,我表弟是未來大律師,你還敢損害他的財物?監控攝像頭都拍著,蘇律師給我弄他,明天咱們就搬,這煞筆樓裡的其他人都是聾子瞎子?有人幫你們出聲製止不文明現象,連個幫腔的都沒有,我表弟住這裡真是金子誤進爛魚窩,麻繩被挑細處斷。”
再回家後,蘇少卿的微信上收到紅包,他不收白不收,拿了還能請師哥吃油條豆漿,兩個人好起來,雍拓把老婆的小臂抓過來,“有燈了,還抖不抖了,怕黑不會說,謝謝師哥又不會說了?是不是要給你拉個淘寶任務群,和我說一句話,每天給你發一單八塊結算。”
蘇少卿反應了好幾秒,才聽出雍拓在說俏皮話,長這麼凶,雍拓還挺有幽默細胞的,蘇少卿代入一下他們每天必須在群裡互相發任務,他突然想笑。
“不,不要拉群,好奇怪,你罵人好痛快,謝謝你幫我……”
鋸嘴葫蘆上樓還在彆扭,現在笑的又撩到人了。
雍拓有點口乾,翻身看床底下:“有沒有水。”
他隨手一抓,是蘇少卿的唐老鴨洗臉頭箍。
再扯出一個袋子,不得了,嘩啦啦,9塊9的散稱餅乾,種死了的多肉盆栽,爬杭州財神廟買的符咒掛件……蘇少卿不愧是小鳥,這個窩搭得比電線杆子上的雀兒更精致窮。
“對不起,我來拿,我這裡的出版物太多了,”他師弟提褲子蹲下來,一條腿剮蹭了雍拓的腿,動來動去的屁股衝床上。
雍拓:“……”
要說他們晚上一起回來是收拾東西的,站在雍拓的角度,這一屋子的東西加起來抵不上一個東西值錢……
“找到沒有?”屋裡空氣很通暢,嗓子啞了的雍拓說不清楚這算怎麼回事,蘇少卿點頭,遞給他一瓶無糖的,因為隻有這瓶水,雍拓先喝,蘇少卿後來沒碰瓶口也來了一口,雍拓看蘇少卿閉眼喝水的樣子,他的唇濕漉漉的,伸出的舌尖粉粉的,這個禁欲柔弱的人想必今晚陪他吃飯真的很累,他細細白白的頸脖子疲憊到側著,和一折會斷似的。
越想越覺得熱,雍拓把人看的仔細。
蘇少卿的上身穿規矩禁欲的白色襯衣,下擺斯斯文文紮在黑色西褲裡,他身段好,腰細和頸腕無不清瘦,雅致。
他正經臉問,“師哥……你還喝不喝?還有餅乾……”
下一秒,師弟讓流氓師哥拽著反方向一起倒下來,蘇少卿又坐到強壯男性的大腿上,雍拓的直接真的很讓他收到衝擊,又覺得雍拓可能就是能力很強,不喜歡磨嘰,他們的愛雖沒有一分,卻不交流困難症了。
雍拓:“不喝了,幾點了。”
而看天色已晚,蘇少卿彆過臉,“師哥,真的不早了,我們走吧,我送你下樓……”鐵絲床在曖昧不清地吱嘎,他伸手找拚多多買的零食,雍拓看蘇少卿這麼瘦,衣服褲子隨動作拔出一絲雪白色,彎腰露出的皮肉身段倒是合格,哪裡都軟軟的。
被百來斤砸到心坎的雍拓手摟白襯衣美男的細腰又臨時改決定。
“蘇少卿,雨天開回去的路太遠,我膽子也小,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家反正也有招待客人的床。”
經曆了婚前一起吃飯,解決找事的鄰居,雍拓為了保護他。
竟真的第一次見麵後留下過夜。
雖說內心沒打算依賴雍拓這種不講道理的脾氣,他們體型和力量的懸殊卻太大,柔弱不能自理的蘇小鳥又依他師哥的了。
但陌生人突然睡一張床培養感情實在不舒服,雍拓和蘇少卿睜著眼憋屈地躺了一會兒,雍拓刺撓到坐起來:“明早做完婚檢的第一件事,讓助理帶去挑床,越大越好。”
大?蘇少卿感覺辦完登記之前不必買這個東西,“你急什麼。”
雍拓:“因為你的床很離譜,給我留下心理陰影了。”
蘇少卿:“大早上讓你助理給你挑床更奇怪吧……你不是說隻能讓彆人知道我是你的表弟?”
雍拓:“這是麵子問題,都做表哥表弟了,“結拜”後一起用的床肯定要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