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卿不得不問雍拓,如果是戒指,他會不舍得使錘子敲碎,雍拓的眸色漸深下去,“你覺得是不是?”
“是什麼,戒……”蘇少卿還在說蛋。
雍拓低低說:“是不是真老婆?”
蘇少卿:“……”
兩條放桌底下的腿變得有點擠。
雍拓整理起蘇少卿的運動衫和他的腰。
蘇少卿可能給老公下蠱了,雍拓不摸就想他的手在作祟:“我先告訴你,這巧克力裡是一枚戒指,很大的,隻送給你一個人。”
蘇少卿簡直快喘不上來氣。
那不是被發現了?
看出問題的評論們怎麼辦?
他會不會被他爺爺指責?
漫長安靜。
蘇少卿啞聲:“求你,快刪了。”
蘇少卿對他從不含糊:“老公,第一次見麵我就是你的了。”
雍拓的表情要笑不笑,蘇少卿挪過來兩杯橙子汁消消他們身體的熱氣,他老公也把那張圖片秒刪,打碼美手再發了一次。
其他的事,二人不再關心。那個巧克力蛋會被打包,在夜色降臨前的涼意裡,他們握著滾燙許多的手繼續共度起私密空間。
包廂外有好多小情侶。
店裡放了一首歌《Something just like this》,當唱到有一句歌詞,Somebody I can kiss,環境裡像炸開了粉紅色的霧狀愛心煙花,無人不能在此刻為愛情而心神蕩漾。
雍拓和蘇少卿保持著一種打發時間的兄弟坐姿,雍拓指對麵給他看:“那個塔像不像明珠,挺漂亮。”
蘇少卿很讚同,對著玻璃外側的塔看了不下十分鐘。
雍拓看眼睛:“像不像你?你也是我生命裡的掌上明珠。”
餐桌前,他已經被滿懷誠意地送上了戒指,蘇少卿覺得雍拓的眼神有那麼一點深情。
蘇少卿在心底搖搖頭,他不是明珠,頂多是貪戀世俗金錢的魚眼睛罷了,他又有點感動,雍拓能說一句玩笑話哄他,他都會感激的。
天窗外的銀色塔頂波光粼粼的,印在他們的眼底非常有氛圍,但他的回應變得更少了。
他們的婚姻還在藏著掖著,遇到這一點小趣事,也隻能說給自己聽,不能明目張膽。
等他們吃完了,蘇少卿在他買單前說:“三哥,我……我們趕快走吧,免得被人撞見。我們用的都是我帶來的紙巾,你可以退火鍋店的收費包裝。”
順從的軟嗓說著不過兩塊錢的事,在雍拓聽來不招他煩。
這是蘇少卿鼓足勇氣的表現,雍拓欣賞他對待生活小細節的狀態。
蘇少卿的努力也讓雍拓明白,一個人和你真誠過下去是什麼樣子。
看來找住家阿姨,選房子,找老婆,是一個道理。
兩個人能過得投緣,為他付多少錢都劃算。
雍拓與隱婚妻子的更多日常,讓他追求效率的心態轉變起來。
雍拓收起已經存了照片的手機。
這歸了他的人。
真的很像小鳥。
在陽光和露水裡,鳥才能嘹亮歌唱。
他想慣下去看看,他覺得一定會哪裡都可愛,能給他帶來好心情。
回去的路上。
雍拓提議:“你也開一個社交賬號吧,以後發點日常,類似剛剛那種打廣告的人情,也不用我來發。”
吃火鍋很熱,蘇少卿還在消化這頓飯,手拉住拉鏈,他的鎖骨是淺淺一灣:“好。”
他覺得雍拓肯定不能和他的號互相關注,得保密下去。
蘇少卿先三兩下在車內搞定一個無頭像的ins,簡介空著。
他們手頭也沒美食風景可取景拍個照片,蘇少卿讓雍拓拉下旁邊的窗戶給他拍一張夜景,雍拓道:“拍個戒指。”
蘇少卿又被驚壞了:“什麼?”
雍拓:“我太太和我秀恩愛的專用號,如何?你也不用露臉。”
蘇少卿和他聊天起來完全像個石磨盤裡泡漲起來的豆子。
明知自己麵皮薄,有人非把他擠成豆漿。
蘇少卿走上了開小號之路:“嗯……我發,我會多打碼……不過估計沒人想關注我……”誰會想看彆人虐狗?
自我否定的人秀出了一顆大鑽石。
他配文:
“謝謝老公…很喜歡布靈布靈…(哭)”
蘇少卿發出去想捂臉哭,什麼呀,他的底線呢,為什麼能乾得出這麼丟臉丟到外太空的事,他羞到把手機一關,一眼都不敢看了。
雍拓印在前視鏡的嘴角卻死活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