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血誓------
從12時開始,天色便暗淡了下來,還不到一個小時,外麵就全黑了,三片月徐徐升起,學園內幽謐彌漫,從窗外看去好不神秘。
為了增加主仆之間的默契和信任,巴菲特下午的課要和戴青青一起上,聽了惟的解釋後,戴青青的想法就是:這是在讓她學習如何伺候“主人”。
等候午餐之際,巴菲特端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室內未免過於安靜,她有些局促,於是小心翼翼地問:
“惟先生,你是SS級血仆?”
惟點了點頭:“隻是SS級下階而已,還未夠火候。”
戴青青哦了一聲,“那個,血仆執照難考麼?”
惟微笑地看著她:“我明白你的想法,但做事不能過於急躁,血仆等級考核每半年一次,還有半年時間呢,你好好準備就是。”
巴菲特聽見二人交談,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說話,這時下人推著餐車過來了……
下午的課有些難過,巴菲特一直繃著臉不說話,戴青青滿頭大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他,討好的事做的不少,對方卻無動於衷。
趁著巴菲特看書的閒暇,戴青青詢問地看了惟幾眼,惟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堅如磐石。正當戴青青走神之際,巴菲特冷哼了一聲。戴青青忙是回轉視線,替他翻頁。
此時的氣氛更是讓人忐忑,戴青青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5點,幫巴菲特翻書翻得手軟,惟才開口說話。
“少爺,是時候回去了。”
巴菲特點點頭,示意戴青青收拾。他眯著眼打量著正在收拾書本的戴青青,沉吟了片刻,眼神微動。
“等會你先回家一趟把東西收拾出來。”
戴青青忙著收拾,也不知他說的是自己,久未回應。巴菲特本來神色緩和,此刻被戴青青無視,不禁麵色一冷,伸腿一腳將桌子踢出了幾米遠。
戴青青來不及閃避腰眼被桌角撞了一下,登時痛得齜牙咧嘴,回身瞪著巴菲特:“你乾嘛啦?”
巴菲特被戴青青這麼一吼,脾氣頓時上來了,雙眸紅光撲閃,就像是要立刻撲上來將她咬死一般,戴青青被他的眼神激得神智一清,暗暗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這麼衝動。
巴菲特凶狠地看了戴青青一會,收回目光指著門,冷聲道:“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戴青青懵了,她這就被“解雇”了麼?她有些無措地看著惟,希望他替自己說句話,但惟此刻目不斜視地站在巴菲特身後,壓根沒有要替她求情的意思。
戴青青心冷了,將手上的書放到桌上,最後朝巴菲特鞠了一躬轉身開門出去。巴菲特看著門板,突然一股無形的力量隔空將書桌撞出了老遠,一直滑到了離門邊15公分才停了下來,書掉得到處都是。
巴菲特陰森地看向惟。
“把她抓回來,今晚我要見到她。還有……”他頓了頓,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就這些了,出去吧。”
惟垂眸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關上門的刹那,臉上隱現一絲凝重。他實在不明白,戴青青究竟有什麼特彆,能夠讓日向巴菲特把她趕走了之後,仍舊想要把她找回來。
戴青青剛走出校園便被一群身穿軍裝的男人抓上了飛梭(與轎車相似的一類飛行器),她不明所以,剛從座位爬起來,目光便與坐在旁邊冷冷看著她的巴菲特相撞。
“額,少爺好。”戴青青挺胸收腹坐好,心中漾起一絲疑惑。
“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巴菲特說,目光落在她胸部上,但似乎想到了什麼,飛快撇開了視線。
“……”戴青青驚疑不定地看向巴菲特的手,那蒼白纖長的手指看起來很美,她禁不住捂住自己的心臟部位。
巴菲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來不及換仆從了,你暫時頂上吧。”
戴青青聽罷低低地應了一聲,她心裡挺矛盾,其實她真的不想寄人籬下,不想討好彆人,但為了保存自己,隻能違心而為。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心裡歎氣。
聖血13氏族梵卓一族的親王並不住在法克衛城內,法克城又名學園城,是皇都的衛星城市之一,主要建築群就是血仆學園。而梵卓族的城堡在皇都南麵一座浮空島上,顧名思義,它是懸浮在半空的,在皇都裡十分有名,島呈現半月形,半月島是梵卓族的聚居地。
前世作為平民的戴青青,第一次有幸觀賞到隻有在外國才看得到的古堡。這古堡十分宏偉,因是哥特風建築,格調華麗中帶了點陰森,進入到裡麵去,才發現內涵更加華麗。牆上和天花穹頂畫滿了壁畫,聖子降臨、天使頌歌、世界末日、重建世界……題材豐富,極具神話色彩,這裡就不一一描述了。
歎為觀止之後,戴青青隨著女仆來到房間中為今晚的宴會妝扮。她被迫穿上厚重的和服。所幸現今人類的審美眼光要好得多了,不必撲上過重的粉底,經過化妝師的巧手雕琢,戴青青平凡的臉也有了容光煥發的機會。她從鏡子裡看自己,也為自己的脫胎換骨驚豔了一把。
晚上19時,她被領進宴會休息室。一名身穿和服的男子背對著她正站在窗下,惟依舊穿著軍裝站在那人身邊,見她來了,朝她微笑,轉而低聲對他身邊的男子說了句什麼。
男子轉過身來,果然是日向巴菲特,他一臉冷峻,隻是由於他精致的五官,外加是金發碧眼,此刻穿著剪裁寬大的和服便覺得尤其可愛了。他看見戴青青的打扮,臉色略略緩和。隻是本以為會讓人眼前一亮的戴青青見他們都無動於衷,著實有些失望。
她走上前去行禮,竟還被惟糾正姿勢。
“辛苦了,古日本的禮儀比較特殊,彎腰鞠躬的幅度要更大一些。”惟說。
戴青青當然知道這一點,點點頭:“可是為什麼必須穿上和服呢?”
惟聞言看了巴菲特一眼,見巴菲特點點頭,於是行禮退了出去。戴青青原本以為惟會在巴菲特點頭過後就對她解說,但見他退了出門,而巴菲特沒有說什麼,便有些佩服起惟來——他居然能從巴菲特的一個動作中看出他想要他做些什麼!
巴菲特說:“你是我的仆人,因此我不瞞你。”說到這裡,他的神情顯得有些疲累,“我曾經居住在貧民區,我的母親是古日本遺族,姓日向,我的母親和我都是LL。她被人強.暴生下了我,最終為了我貧血而死。為了紀念她,今日我必須穿上她民族的服飾完成我的蛻變禮。”
戴青青聽他說著自己的事,不敢發表任何意見。她不信巴菲特會因為她是他的仆人而告知她這些,因為他的過去太卑微、這些事太忌諱了。她怕被殺人滅口。
巴菲特轉眸看了過來,見她露出奇怪的表情,微微一笑,眯著眼睛:“怎麼?怕了?這樣就叫真心嗎,青青。”
戴青青抖了抖唇想說些什麼反駁他一下,但是,她無話可說。老實說,她心裡不是真想待巴菲特好的,因為他是吸血鬼,他高高在上,她對他付出了,他並不能給她什麼,就算能給,那也隻是施舍罷了。
巴菲特見她不說話,頓時陰沉不語。這時門外的惟敲了敲門。
“少爺,打擾您了。宴會已經開始了,主人叫您過去。”
巴菲特看著戴青青,忽然心中一動,俯身,輕飄飄地碰了她嘴唇一下。
“我沒有多少耐性,你自己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