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點亮燭火,看到景念一身血汙的坐在地板上,懷裡還揣著什麼東西。
出於一種職業慣性,昭禾回過神來已經用手按在景念肩膀上,試圖幫他止血。
見昭禾如此關心自己,景念目光中鬆懈了一些警惕,溫聲道,“彆管我,先救人。”
景念掀開懷裡抱著的東西,昭禾這才看清他懷裡抱著一個受傷的孩子。
一支箭貫穿了這孩子的胸口,景念有些緊張的問昭禾,“還有救嗎?”
昭禾的手覆上箭尾獨特的翎羽,這支箭是他們孤城用了射殺魔族的箭。
她沒發現自己已經被解了禁言,不小心問出了心裡話,“該不會是你射的吧?”
景念表情凝重,昭禾默道看來就是他乾的。
她手腳麻利的接過孩子放在床上,清洗傷口拔出殘箭的動作一氣嗬成。
等景念回過神,昭禾已經在端著一盆汙水催促他。
“這盆血水倒的越遠越好,彆被人發現了。”
天微微亮的時候,看著那躺在床上都孩子還有著微弱的呼吸,昭禾才鬆了一口氣。
“應該能活下來。”她皺眉說出這個結論,又看了看身邊的門神,“在這站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會吧。”
景念點了點頭,隻是離開的動作有些遲緩,終於在走在門外的時候艱難的開口。
“謝謝,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做了……”他也隻是不知所措了這片刻,接著便理直氣壯道,“勉強算你還了我紅燒肉的人情?”
昭禾直接關門送客。
景念離開後,昭禾反複靈力探過這孩子的身體,確認是人類無疑。
陰虛派難道有問題,他們搞出的觀星陣怎麼是個人身上都帶著魔氣?
隨著陽光緩緩透過窗戶撒進房間,床上的小少年終於有了要蘇醒的跡象,眉頭緊皺著哼哼出聲。
他睜開黑黝黝的雙眼,卻在看到昭禾的第一眼說道,“阿姐,我終於見到你了。”
阿姐?燒糊塗了吧?
“把藥喝了,喝了藥會好受些。”
昭禾本想喂人喝藥,可這孩子扔下這句話又重新昏睡過去。
一道符咒從開著的窗戶非到昭禾麵前,符咒裡傳來傅罡刺耳的聲音。
“緊急集合!都給我緊急集合!”
“事態緊急,據陰虛派的監測,孤城外的魔族封印有鬆動的跡象!”說著,傅罡負手在各門派弟子臉上掃視一番,提高聲音道,“所謂養兵千日,用兵就在此一時,從今日起,我們不僅要在觀星陣中值守,還要定期出城巡邏探查,你們誰願意第一個出去?”
傅罡的話,像是在人群中扔下一枚炸彈。
“出城?就算僥幸沒有遇到魔族,以我們的道行,也對抗不了城外的妖族啊……”
“萬一回不來了怎麼辦?”
傅罡冷笑著看著議論紛紛的眾人,皮笑肉不笑的對站在前排的趙懷竹道。
“趙師叔,您德高望重,不妨給我們小輩做個榜樣?”
擺明了是為難。
蒼月派的弟子不服,紛紛質問道,“憑什麼讓我們蒼月派第一個上?”
昭禾雖在人群不起眼處,卻看的清楚,景念似乎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要主動請纓,卻被趙懷竹袖子下的手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