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 他鄉遇故知(1 / 2)

“老板,我看到那個人偷了你的包子。”

哈?包子攤小販聞聲望過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童站在寒風中哆嗦,抬頭睜著一雙大到恐怖的眼睛提醒道。

他低頭一看,這離了半刻的籠屜裡確實少了兩個包子,嘿,真是混蛋!

“可惡,人在哪?”

“在那裡。”

這小童細瘦的指節一伸,徑直指向一旁蹲著的老者。

這小販一眼望去,隻見那老者著一褐色布衫,衣上布滿了汙漬。但麵目卻乾乾淨淨,眼睛尤其有神。此刻他正坐在地上明晃晃吃著肉包。

小販一瞬就明白了這是個拙劣的街邊騙子。

於是乎他抄起一把刀就過去了。

小販走了,小童擰著眉思量再三,還是從臟兮兮的衣服口袋裡掏出全身上下最後兩個銅板放在攤上,踮起腳來拿了一個包子,幽怨地挪走。

真的,好煩。

開局一個碗,真是恨死誰了。

這樣想著,她滾燙的眼淚就要流下來:專業必修課程論文敲了一半沒交,再過兩天就截止,至少,至少讓我把它交上去啊……

這根本!這根本就不是穿書!

是的,這小乞丐根本不是這裡的人。

那天,她剛剛敲了一半的課程論文,某網密密麻麻的搜索框直讓她頭腦炸裂幾乎死掉,於是打開了一本某網爆火的霸道皇上文學,看這作者,似乎是小時候在雜誌上經常看到的名字……隨便看看嘛,秉承著老作者文筆不會差到那裡去的想法,於是美曰其名愉悅身心。看到女主喊了一句“皇上不要~”,她笑得發癲,然後為了討室友的打,也就賤賤地學了一句來著。

可能是還興對口號怎麼的,她就非常“爽快”地來到了這裡。

被冷風吹醒時,倒黴女士發現自己滿身疼痛的躺在一個破廟裡,身體小了一號不說,旁邊隻放著一個破兮兮的碗。

——真是謝謝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那本書裡女主小時候就沒有在破廟的經曆,所以她不是女主。

莫名放下心來怎麼回事……

不是,所以這副身體是男是女!?

她試圖叫一聲,卻是嘶啞的男孩聲音?我的媽!

顫抖著手,她不可置信地輕輕往那處一觸,突然鬆了好大一口氣。

是個女孩子。

......

等到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短胳膊短腿,她撐著瘸腿四處翻來覆去,卻隻在豁了口的破碗裡看到兩個似乎銅板的東西,這大概就是這個可憐小姑娘的全部財產了。

她想,太可憐了,真的太可憐了。

她怎麼就穿人小姑娘身上了呢?莫名其妙地,隻是下意識拍拍後腦勺,倒黴女士差點就把自己拍回去寫論文。

“嘶!!!”

哇、靠!

收回來的手上沾滿了血跡,這小姑娘後腦勺竟然有個大口子,現下還在冒著血!

好、好大的口子。

她苦命地趴下……死了算了。

好冷,腦瓜也嗡嗡的。

破爛的袖子透出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大部分也還在滲血,倒黴女士齜牙咧嘴地猜測,小姑娘是在這個冬天活生生疼死了。

她趴在乾枯的稻草上迷糊地疼著疼著,覺得自己難開重開的命運。

哦,《穿書之開局則死》

*

然而第二天這破廟頂上射下陽光沒多久,她奇跡般地睜了眼,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

待輕輕觸上後腦勺那個大傷口,竟然已經不再流血了,還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好生幸運。

但活著也好!倒黴女士恢複了些力氣,又在破廟費力扯了幾塊破布費力裹在身上。不然這初冬的寒風一吹,就可以把這小身子吹翻再磕上一個大洞。

走了幾步,她便發覺肚子咕咕地叫起來,回頭一看,發現那破碗卻還躺在哪裡,就將它一起揣上。

沿著一條坑坑窪窪的石子路,倒黴女士一瘸一拐走到了大街上。

——她憑借自己的厚臉皮抵禦了一切奇奇怪怪的目光,徑直走到一個包子攤旁,於是發生了開頭那一段。

而後她揣著那個包子又回到了破廟邊上,不知想到了什麼,手推樹枝刨的用黃土堆成一個小包,開始自言自語道。

“也不知道你叫什麼,但你很厲害了。”

一個小姑娘呢,跌跌撞撞活到現在,不知道總共熬過了多少個這樣寒冷的冬天,臉抹得很黑,聲音又嘶啞,想來是為了裝成男孩子好活下來一些。

而最終還是死掉了,可見生命是何等的頑強而又脆弱。

惋惜好一頓,這人將包子仔細分成兩半,大半都隨葉子裝進破碗放到小土包前,而將剩下的一口塞進嘴裡。

她拍了拍手裡的黃土,

“走啦!有時間會再來看你。”

她念著剛剛去往街上,路旁邊見著好大一叢野菜,想來今天還可以飽一頓。還有就是那個破廟裡也有一個瓦罐來著?想來燒火隻需再拾些乾樹枝什麼的就好。

天不亡我啊!倒黴女士無奈抹淚。

這沒什麼,她安慰自己道,不過是論文沒交,又發生一段奇奇怪怪的穿書罷了!

沒死就很好了。

她一瘸一拐的打算彎腰摘野菜。

——“小娃娃,你害的老夫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