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的朋友?”他稍稍拱手,露出溫和的笑。
“煩請秦公公再問皇兄一句。”
“這……”秦公公看著殿外其餘四個臉色各異的人,發覺竟然還有一個矮矮的小孩?
可惡,那位果然就喜歡拐這樣的小孩!
“殿下稍等。”秦公公點一點頭,又走進去。
青絲為他那一眼已經捏緊了拳頭。
!啊喂這可是秦大公公啊!自小陪在皇上齊玨身邊,是他很得力的管家助手,也是後來霸道皇上追妻道路一大智囊!
青絲見到他,腦子裡瞬間就自動浮現畫麵。
年過花甲的大太監在男女主身後默默露出和藹的笑,他看著男主被逗樂的樣子緩緩歎出那句至理名言。
-——“皇上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青絲也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自從她撞破四師兄舉措,她就連直視薛涼月都做不到。
正想著門被啪地打開,來者卻不是剛才的秦公公。
那個傳說中的霸道男主露出真實麵目,一身繡著金龍的明黃長袍,腳下露出同色的一看就很貴的靴子。青絲看完了底下,大著膽子抬頭看去,內心激動無比。
他斜飛入鬢劍眉下是一雙漠而無情的桃花眼,此刻正直挺挺站著——這人頂著一張和齊師兄五分像的臉站在門內,冷冷的看著他們。
青絲心中尖叫。
但這人的冷漠維持不過半秒。
看到那模樣相似的同胞弟弟一身輕薄白衫靜立門外時,齊玨就注定要開始操心。
於是他一大腳跨出門去。
“皇——”齊悠白似乎想給他行禮,卻被自家兄長扶住。
他哥眉頭緊皺麵色不虞,扯著齊悠白肩頭籠著的薄紗,語氣似乎像操心自己孩子的娘。
“你小子就穿這麼點?”
“哼!身體又不好,怎麼就隻穿這麼一點?”齊玨目光散在其餘人身上,發出了然的幾聲哼笑。
“莫非是那老頭又撿了這些個,短缺了你?”
......齊悠白擺手試圖否認,但被自家兄長一個操心的眼神鎮住。
“老子這些年給你寄的錢呢?你彆說是全花他們身上去了!”
“不……”
“不然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齊玨捶一把自己弟弟的肩膀,沒捶動。但他仍舊不滿意,並且再次表示自己的怒意。
“你看你,怎麼瘦的跟猴似的!”
目睹一切的青絲:大師兄大概也想不到自己會被說像猴。
還有,誰能告訴她:眼前這個一看就是資深弟控加老媽子屬性的男人是誰家男主啊?
這是霸道皇上嗎?
青絲心裡憋笑憋得難受,卻見其他幾個人早看慣了似的僵著肩膀不說話。
這邊的齊悠白終於把越發暴怒的兄長製住,無奈地搖頭。
“兄長,這些我們以後說,先把正事辦了。”他示意他看周圍低垂著腦袋的宮人。
意思是進去說。
齊玨率先氣呼呼地轉身進殿。
慘遭自己兄長蹂躪的大師兄這才示意師弟師妹緊隨其後,臉上仍然是平時的溫和笑意。
青絲男主濾鏡碎了一地,她緊跟著黎黎進殿。
*
齊玨坐在上位,斜著眼睛看這群高矮不一的“捉妖大師”。
他和齊悠白一母同胞,眉眼難免相似。
但要說齊大師兄的眉眼總是不起波瀾的平靜安然,這位皇帝就是眉間藏了豐鋒利劍的冷厲。
呃,這是排除在弟弟麵前。
青絲跟隨大家一起坐下。
齊悠白抿了一口席間的茶,在兄長尷尬席間率先開口。
“兄長可以把當時場景說上一說,這樣利於我們更好找到帝女。”
“帝女?這樣的人也值得朕一說?”齊玨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一個無恥的騙子。”
他麵露不屑,又拍了拍手。
“柳小姐,你來說上一說。”
柳小姐?!
席間青絲心上咯噔,抬眼看去時果然就見那一身粉白衣衫的標誌姑娘自內殿探出頭來。皇帝叫她,她自然不能不出來。
她站到大殿中央,像隻受驚的兔子。
這柳姑娘看起來有些害怕,但仍舊囁喏出口,“那日,帝女殿下約了我幾人同去遊船……”
!靠啊,一開開兩個?
這柳葉眉,這不點而朱的櫻桃小唇,這標誌的麵中痣,不就是這書裡的女主柳書書嗎?
這這這?怎麼就從內殿出來了?
在場人都在聽這嬌小姐的細聲回憶,隻有青絲一個人恨不得敲腦袋想劇情。
這是,內殿威脅的那出戲碼?
她看著纖弱膽小的柳書書,不由得同情起這前期女主的際遇。
原書女主柳書書是尚書府嫡出的二小姐,長姐柳曼曼是如今的皇後。
柳家勢大,麵上不由膨脹,在這些年裡不知道造了多少孽。
這股孽帳最後應在年輕皇後日漸消瘦的身體上。
而即將失去最大支柱的柳家當然不肯作罷等死,屢屢將二小姐柳書書送往皇後住所教養,目的不言而喻。
而柳曼曼竟也支持,一心想要從小疼愛的妹妹也來當這家族榮寵的接班人。
從小養在深閨裡的柳書書不明所以,隻當真是陪伴病重長姐的要求。
她在無數“巧合”中遇見齊玨多次,在逐漸的相處和誤會中愛上自己名義上的姐夫。
但她愈接近就愈發覺家族和齊玨的目的,想要抽身時卻發覺姐姐和齊玨當初成親的真相。
最後她消失在繁華的京城。
結局是磨去了曾經婉約的嬌嬌小姐將江湖闖蕩一圈,最後攔了那頂難得出巡的金貴轎子。
他們終於見麵。
青絲早就刷到過結局,但鑒於對老牌作者筆力的肯定,她那天點開了這本又爆火的略顯古早的小說。
她隻隨意的一看,確像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