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點沒察覺的青絲:……啊啊啊啊啊要打了要打了!她要打噴嚏了。
——聲音太大。
彆無他法,青絲隻好自己狠狠捂住口鼻。
“啊~啊——啊!”
阿嚏。
剩下的半截音符突而被她香氣逼人的大師兄一掌攏住,青絲沒曾想到是這結果,下一刻卻又被這隔著手掌的濃香滲得鼻子又癢起來。
靠。
此時恰好落地,她皺緊了眉頭忙從師兄身側跳下。
青絲彎著腰,好險她終於將這鋪天蓋地的癢意逼下。
然還有人在叫她。
“小師妹。”
身前處細細簌簌,是紅衣少女自旁邊小徑走出,頭上籠著一點新綠的枝條。許久未見的二師姐黎黎正在輕輕地喚她。
......青絲眼淚都要飆出來。
師姐啊——
齊悠白看著眼前姐妹情深,無奈笑笑。
待他悄悄散了自己濃重荷香,就看向一邊看熱鬨的四師弟。
是被小師妹忽略了,站在一邊的薛涼月。
“涼月,”齊悠白欲說話,這少年卻作了個閉嘴的手勢。
“師兄。”
薛涼月頰邊疤痕還未消去,給這俊秀臉上平添上一份不協調的厲色。他看著自己的師兄。
“猜猜看,我們找到了什麼。”
*
實際上那甚至不能稱作一個人。
哦,一隻鬼。
青絲呼了口氣,還是義無反顧地伸出腳走上前去。
在太子所住昭陽殿偏一些的池塘處,正浮著一個麵目青白的魂魄。
他身體呈現半透明狀,已經快在淺淡的陽光裡消散了。
青絲認出那是太子宣衾。
是書裡出場就死去的太子,是宣帝喪心病狂下不幸犧牲的兒子。
也是死去的......宣月瀾的兄長。
青絲摒棄一切雜念,獨自走上前去。
微風習習的岸邊是修剪整齊的花朵,不遠處是青色盈盈的柳。
她突覺腳下踏上一個堅硬之物。
低頭一看,她微微愣住,
這不是她的記憶,但她卻能一瞬間知道。
——那是也曾年幼的長兄為了避免幼妹玩鬨著落湖,親手所植的棠樹幼苗。
不過從來沒活過就是了。
但宣衾每年都會拔掉枯根再種一次。
而今年不會再有人來管著這注定死去的枯樹根。
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她繼續往前走。
姑娘金色的卷曲裙擺垂於水麵,卻並沒有下落和浸濕。
青絲不由自主的想起某門的絕技。
她所占的身軀卻不自主地踏水而去,直到來到那鬼魂麵前。顫抖著手,她搭上了那殘破鬼魂的手掌。
死去的太子在白日中睜開了眼。
他穿著死去那天的金色鸞衣,殘缺的脖頸處斜生一道長長的血痕。其下露出的一點白色衣領已然是凝結的深紅。
太子長得和宣月瀾很像,不過是很英俊的男相。
除了眼睛。
這雙眼睛更像他的父親,也就是宣帝。不似母親那樣彎而翹,現在正呈現這樣一種低垂的姿態。
青絲手指發冷。
“月瀾,手——”
聽到這鬼突而開口,青絲就看著她另一隻手,不知道為什麼也連忙搭了上去。
給、給你。
......不是,青絲突而發現這鬼好像在笑。
笑什麼?
等到宣衾歎息聲起,青絲感受到迎麵的涼意。
“出來吧。”
出來?青絲忍不住回了頭想要看向師兄等人,卻撞上那消失半夜的姑娘快活眸色。
“哼。”
那叫做小棠花的粉衣姑娘撫上身側女子的臉。
青絲眼角一疼,但見這人手指隻輕輕一抹,臉色就變幻起來。
哈,原來如此。
?突而被人抓著甩開,青絲表示非常無奈。
他爹的到底搞什麼啊。
青絲很是順利地被扔回岸上。
黎黎按住她的手。
湖上隻剩兩個……額,一鬼一妖。
好奇怪的場麵。
一隻手伸來,將青絲撥到了後麵去。是齊悠白。
青絲退下去時看到湖上兩個人影,小棠花竟然站到了宣衾身側。
這魘妖麵色較之平常更加冷凝。
她沒有看宣衾,反而看向岸上的四人。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她眼神尤其盯上那頂著宣月瀾麵容的青絲。
“還有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青絲無語垂頭,再次感覺自己像個大傻子。
眯了眯眼,她卻看到棠粉色裙擺沉下的濃重血汙。
此時風勢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