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還沒吃完，老南瓜就刷到了江赫的抖音視頻。

才半個小時，他的“扮鬼”視頻就上了同城熱門，“唰唰唰”的二十多萬點擊量，評論區裡一大片喊老公的，都在問這帥小夥叫什麼名字，抖音號是什麼。

老南瓜同為男性，也不得不承認，江赫這種“戰損”的裝扮真的是帥得掉渣，“江赫，你有沒有想過去當偶像明星？我感覺你一定能大殺四方！”

林杬一嗤嗤冷笑，“那他也得會唱跳rap才行。”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也打開抖音，一點進去，江赫的那條視頻就排在了同城熱搜榜的第一位，他深受打擊，立馬退了出來。

刷數據了，這他媽絕對是刷數據刷出來的！

“大老板”李明傑樂嗬嗬地從遠處走來，手機裡的音樂聲震耳欲聾，播放的就是江赫的那條視頻。

他是莽漢性格，直接一拳打在江赫胸口上，“兄弟，今天多虧你，我們店的熱度一下子就上去了，你這一張臉，頂十家營銷公司。我這鬼屋，一定會變成網紅打卡地。”

江赫捂著胸口，“一定一定，你這麼有創意的人，開的店絕對廣受歡迎！”

兩個傻叉就開始了漫長的商業互吹，林杬一和老南瓜則被迫聽他們說了整整十分鐘的廢話，胃口都要被他們說沒。

一頓客套後，李明傑唰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兄弟，今晚上辛苦了，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

江赫立馬站起來，雙手阻攔，“誒，不要不要。”

李明傑又雙手奉上，“誒，要的要的。”

“誒，不要不要。”

“誒，要的要的。”

“……”

就這麼你來我往地推搡了幾分鐘，紅包最終還是落入了江赫的口袋，林杬一和老南瓜的菜都涼了。

“你們隨意啊！吃好喝好！”李明傑熱情地結了個尾，轉而去招呼彆的客人。

他們才繼續低頭吃東西。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呲呲作響，是江赫那部屏幕都已經碎裂的舊手機。自從那回被混混搶走手機以後，他一直都沒有閒錢來購置新的手機，隻能將就。

是錢理聞的來電，他操著一種十萬火急的語氣嚷嚷：“江赫，你他媽是在古鎮啊！”

林杬一和老南瓜齊齊抬起頭呆看著江赫，他們條件反射地認為錢理聞跟江赫吵架了。

江赫自己也迷糊，不知道錢理聞為什麼咋咋呼呼的，“怎麼著？什麼地方冒犯到你了？”

“快，你快滾過來，我在石溪鎮！要不是抖音刷到你，我還不知道你也在這邊！”錢理聞依舊喳喳喳地說話，心情似乎很激動，立馬就給江赫發了個定位。

石溪鎮離這裡就兩公裡路，那邊有幾座大山，也是風景區，有很多盤山公路，山間民宿不少。

“他什麼事情，這麼急？”杬一問。

江赫眼睛盯著定位，“不曉得。”

“你去嗎？”

“去，”江赫說，把染著“血跡”的襯衫脫了下來，他裡麵是一件白色背心，雖說款式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卻莫名地充滿了潮流感，一點也不會使人覺得“穿著不得體”。

他把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飲而儘，站起身來，“你們自己玩啊，吃完了去鎮上逛逛，我到錢理聞那裡去一趟。”

***

石溪鎮江赫還是頭一次來，雖說是個鎮，但地方相當牛掰，據說附近有高爾夫球場，山腳下也都是五星級大酒店，是本市的一個避暑勝地。

錢理聞定位的地方，其實是一個俱樂部，外觀看起來很像一座倉庫，方方正正，極其不顯眼。但從外麵停著的那些豪車跑車來看，這地方絕對非同小可。

俱樂部門口站著兩個保安，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穿著黑色西裝外套，腦門上滿是汗水，看樣子，不是什麼人都進的去。

江赫立馬跟錢理聞發起語音通話，他看到了他家的那輛瑪莎拉蒂。

錢理聞這呆貨還真是到哪都開著這車。

他半分鐘後就出來了，看著江赫臉上尚未卸掉的“戰損妝”，問他：“你這破臉是怎麼回事？上哪去討了頓打？”

“化的，圖個樂！”江赫用手背擦去鼻子上的“血跡”，但沒擦乾淨。

“好了，彆折騰了，”錢理聞攬住他的肩膀，兩個人走進了俱樂部。

俱樂部裡頭是高級會所的裝修，充斥著大量的鏡麵牆和稀奇古怪的吊燈，奢侈倒很奢侈。

據說這地方比較神秘，除了會員，不對外營業。今晚上則是被整個兒包場了的，裡麵全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一個個打扮得相當時髦，卻也都神情冷淡，很不開心，好像家裡都要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