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之下 自白——紀年(1 / 2)

秋月白 桉遲 2007 字 11個月前

我與葉千行相識與夏天。那年剛好高三,他被人圍在小巷子裡,而我剛好路過,自以為“英雄救美”,打了報警電話,有了一段“過命”的交情。

後來,葉千行經常過來找我,說是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雖然不在同一個班,但我們也因此熟了起來。

我們從朋友到戀人花了四年的時間,在一起後,我帶他見了父母,幸運的是爸媽同意了。我們一起工作,一起生活,雖然沒有結婚證,但日子也過得幸福。

我本以為我的人生會一直平平淡淡下去,直到我被查出癌症晚期。我從未見過那樣的葉千行,他仿佛站在懸崖邊,一點動靜都足以讓他的理智崩潰,從高高的懸崖摔下去。

我沒有接受化療。化療的費用很高,活下來的幾率也很小,我是這樣勸葉千行的,他也知道我的身體狀況,隻不過是不肯放棄那一線希望罷了。

“好啦,聽說化療很疼的,我才不想花錢買罪受呢。”我笑著,試圖緩和氣氛,仿佛就這麼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我知道,我家支付不起這麼高的費用,我也知道,葉千行即使傾家蕩產也會把錢湊出來。但是,我不想葉千行為了我付出這麼多,他應該好好活著,他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葉千行望著我,眼裡是深不見底的絕望。他沒有說話,顫抖著來牽我的手。回到家,他仍舊一言不發,抱著電腦到書房去了。

回到房間,我臉上的平靜被打破,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靠著門,任憑眼淚往下掉。為什麼是我啊?為什麼啊……我才二十五歲,我甚至連半年的時間都沒有了……

過了不知多久,耳邊傳來敲門的聲音。我閉上眼睛,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試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怎麼了?”

門外沒有回答,隻聽到細細碎碎的聲音。我憑著聲音,在腦海裡描繪外麵的場景,葉千行坐下來了,他靠在門上了,就在自己身後,不到五厘米的距離。

他沒有在開口,我也沒有說話,無聲的絕望在房間裡蔓延。

自那天以後,葉千行就恢複到了以前的樣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他不再允許提起有關“死”之類的字眼。

後來為了放鬆心情,葉千行請了假,帶我去周邊旅遊,卻沒想到在a市遇到了地震。

房子塌下來的那一刻,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葉千行不能死。

再次睜開眼,周遭是一片黑暗,鼻子裡充斥著血腥味,葉千行受傷了。

那一刻,我從未如此地恨自己,如果我死了就好了,這樣葉千行就不會受傷了。

“年年,帶了藥沒?”

這一個月裡,我的病情惡化地越來越嚴重,醒來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不得不用藥物來緩解我的疼痛。

葉千行每天都會監督我吃藥,隻不過他不知道這藥已經沒什麼用了。

“藥在來的路上不見了。”

“紀年,我也沒有說過,你真的不適合說謊。”

知道,所以這不正在騙你嗎,我從口袋裡拿出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