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珊瑚沒聽出他隱藏的意思，眼裡像捧了一把星星，“嗯，畢竟送禮物就是要讓收禮物的人覺得開心。”
得到回答的月島螢重新把禮物盒蓋上，攥緊了一下掌心。
“你的意思是，你想讓我覺得開心？”
望月珊瑚點頭。
“為什麼？”
望月珊瑚認真想了一下，“……因為月島先生是特彆的客人？”
月島螢比琥珀更沉穩的眼眸眨了眨。
平安夜，滿是情侶的街道。三個月內似乎有關聯，但是卻又比陌生人更遙遠的關係。
月島螢覺得他那時候也許是被街道的氣氛傳染了，不然他怎麼會說出那種話。
“那你要不要認真想一下，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特彆的。”
又或者，仔細去想想他到底是特彆的客人，還是特彆的人。
15
望月珊瑚當時在十五秒內就給出了第一個回答。
“因為我還不知道月島先生的名字？”
月島螢駁回，“一般店員也不會知道客人的名字，重新想。”
望月珊瑚糾結了好一會，又再說道：“可是因為我想了解月島先生，所以才想知道你的名字。”
一半的正確回答都自動冒出來了。月島螢闔上眼晴，須臾回答她：“螢（けい）。”
“螢先生？”
直呼名字但是又加敬稱，月島螢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從喉間嗯一聲充當回應，“那你姓什麼？”
“望月，望月珊瑚。”
もちづき，Mochizuki。
望月珊瑚還特意解釋補充，“也可能是因為姓氏的原因，所以我才這麼在意月島先生。”
月島螢把禮物盒收進口袋裡，心跳在加快，感情上又稍感無奈，“難不成我不姓月島你就不會在意我了？”
“……我不知道。”但好像不會。
“那就不是這個原因。你不是說想了解我麼？想想為什麼想要了解我。”
還真是難倒望月珊瑚了。
“因為我對月島先生一無所知。”
“嗯。”
“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想知道。”
“嗯。”
接著望月珊瑚望著他沉默不語，似乎什麼都想不出來，所以在等他開口。
月島螢看著她，明明站著沒有動，可他卻覺得她用迷糊的偽裝在明目張膽地觸碰自己的心。
用這種方式也不知道是在折磨她還是折磨自己。
16
“有個問題很簡單，一般客人不再來店裡的話，你會不開心麼。”
望月珊瑚搖搖頭：“不會。”
月島螢：“那要是換成是我再也不來店裡了？”
望月珊瑚眨眼，倏地咬唇不語，“我會很在意。”
“隻是在意？”
“還會不開心。”
月島螢往前走一步，“你還會想找我，好奇我去了哪裡。”
陳述句。
望月珊瑚沒有動，眼神溫馴。
月島螢被她這麼看著，心臟變得滾燙起來。
“需要我告訴你答案嗎？”
望月珊瑚隻是呆，不是完全沒有腦子。
17
“是因為我有點喜歡月島先生，對嗎？”
18
月島螢和她對視，十二月的冬風都冷卻不下他臉上和心臟的溫度。
他也是頭一次發現自己在這方麵的下限。
“可能不隻一點的程度。”
望月珊瑚信他的話，“那就是我不隻一點喜歡月島先生。”
“……嗯。”
19
明明是在告白，望月珊瑚卻除了臉頰變紅了些以外沒有任何變化。
月島螢覺得自己的腦袋要是變得不對勁了，望月珊瑚絕對要負全責。
而三秒後，望月珊瑚身體力行對月島螢證明了他的想法是對的。
“我喜歡月島先生，那麼月島先生喜歡我嗎？”
她是不是沒有害羞和難為情這種情緒。
月島螢不想輕易承認，喉結微微一動：“你覺得呢？”
望月珊瑚眼睫顫抖一下，吐出兩個字：“喜歡。”
月島螢想聽她說，“為什麼這麼肯定？”
望月珊瑚：“因為月島先生也問了我的名字。”
因為想了解，所以才好奇。
因為喜歡，所以才想了解。
20
如果月島螢對她沒有一點感覺，也不會在明知會收到那樣的便當下還繼續光顧便當屋。
所以他的答案也很淺顯易懂。
21
月島螢跟她坦白：“我的嘴比較硬。”
望月珊瑚眨眼：“嗯。”
下一秒，望月珊瑚的手被他牽住。
月島螢沒說話。但是望月珊瑚恍然大悟，回握住青年的手。
“月島先生的手也很硬。”
那是打排球的繭子，月島螢“嗯”聲回應她。
“那之後我要是想牽月島先生的手，我還可以牽嗎？”
女生的手纖細又柔軟。
嘴好像也沒那麼硬的月島螢回答她：“我剛剛怎麼牽的你，你就怎麼牽回來。”
22
月島螢本來以為望月珊瑚不開竅，談戀愛大概需要他主動去引導，哪怕他也是新手。
但是望月珊瑚的單純讓她成為了一個直球選手。
剛確認關係一周不到，兩人第一次正式在周末見麵。
望月珊瑚左手被月島螢牽住，便伸出空著的右手示意月島螢彎腰。
月島螢順從地彎身，“怎麼？”
下一秒，望月珊瑚踮起腳尖，在月島螢的嘴角輕輕啄了一下。
少女眼睛彎彎。
“想親月島先生。”
23
傳出去，月島螢的初吻是女方主動的。
24
兩人認識了四個月卻還是不了解對方，於是談戀愛半個月後才正式開始一問一答的交換資料。
25
月島螢：“我6月大學畢業，7月正式在博物館上班，23歲。”
望月珊瑚淺笑：“和我想的年齡差不多，我的話在讀書。”
月島螢一直以為望月珊瑚是大學生，在便當屋穩定兼職。
直到月島螢下一句問她幾年級。
望月珊瑚回答他，現在高二。
月島螢覺得自己裂了。
26
在還沒上高中之前，月島螢就一直覺得社會人士和女高中生之間的交往關係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
倒不如說選擇和女高中生交往的男人，多少都沾點禽獸。
27
月島螢深呼吸給自己做心理準備。
“你是哪所高中？”
“烏野。”
28
……得，還是學妹。
29
雖然禽獸是禽獸了點，但是月島螢沒有分手的念頭。
反正他誘導望月珊瑚對自己告白的時候也已經沒當人了。
直接擺爛。
30
望月珊瑚私底下有些黏人。
她喜歡擁抱和親吻，對這方麵的肢體接觸需求誠實又坦率，和數個月前腦子還轉不過來自己是在經曆性騷擾的人恍若兩人。
想要接吻沒問題。
但是月島螢希望她不要在穿著校服的時候向自己索吻，更不要用九分純真一分委屈的表情對自己說“月島先生不想親我了嗎？”。
望月珊瑚的身高隻到他的肩膀，隻要月島螢不彎身，她就絕對無法親上來。
月島螢摁住她，“你好好說話，不要用敬稱。”
望月珊瑚有時候是會無意識喊回去客人時期的稱呼。
“螢。”
月島螢被她喊得隻能閉上眼晴。
不論是喊月島先生還是螢，隻要望月珊瑚穿著校服，他的禽獸度都在直線上漲。
難忍。
最終月島螢還是悄摸摸親了回去。
31
罵人變態者終成變態，月島螢的臉啪啪響。
讓還在讀高中的女友親自己不太好。
所以這個出生他來做，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