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景的貼身總管蘇淮之忙不迭地跑了進來,問道:“帝君有何吩咐?”
“去將禦膳房和後宮的內務總管叫去問話,沈貴妃這裡究竟是為何生活用品短缺?”
蘇淮之見帝君如此震怒,連忙小跑著出去找那些辦事不力的人問話,小薇見狀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能讓蘇公公出麵,夠那些人喝一壺的了。
感覺到懷裡軟軟的小人動了動,霍玉景將披風裹得更緊了些,阿木也不知道這位冷麵帝君內心究竟在想什麼,隻是眼巴巴地望著對方。
隻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霍玉景並未多說什麼,一路不語地將她抱到了自己的寢宮處。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帝君,阿木內心十分忐忑,心想要是一會兒帝君認出自己並不是那位沈貴妃,豈不是要被砍腦袋?
阿木內心惶恐極了。
雖說是個木頭,可到底是讓自己化成人了,不管是人還是木頭,阿木都不想被砍頭。
察覺到對方異樣的霍玉景淡淡一笑,坐在床邊,打量著沈南月,說道;“夜深了,貴妃不來服侍本君就寢嗎?”
阿木內心十分疑惑【侍寢是什麼?是可以吃的嗎?】
雲月鏡默默地提示了一句:【夜晚帝王就寢時,被翻牌的妃子是要在一旁侍奉左右的。】
阿木:【那我需要乾什麼?】
雲月鏡也不知道應該將這件事如何說與阿木聽,隻得眼神往一旁躲閃了起來。
見沈南月遲遲沒有起身,霍玉景也未曾往心裡去,隻當是她在冷宮禁足的日子裡飽受欺淩,早已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
就在這時,蘇淮隻在門口恭敬地敲了兩下門,說道:“回帝君,禦膳房和後宮總管那邊,已按著您的意思各自去罪行司領罰了。另宮裡參與此事的貴人小主也都各自罰了一年的禁閉。”
霍玉景點點頭,轉身看向沈南月,將她摟在了懷裡,道:“南月是否還在恨本君?”
阿木哪裡知道恨,隻得一字一句按著雲月鏡教地說與霍玉景聽:“不會,臣妾知道,帝君這麼做是出於不得已。”
霍玉景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一段時日未見,南月你和之前真的很不一樣了,若不是我對你了解頗深,或許真的以為你被人調包了。”
霍玉景這話雖是無心的玩笑話,但到底還是將阿木嚇到了。
懷裡美人緊張地反應些許明顯,霍玉景不由得追問道:“怎麼?本君的寢宮也如同冷宮一樣冰冷嗎?還是貴妃內心有何事瞞著本君?”
阿木搖搖頭,用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脆生生道:“帝君若是不信,南月就忍痛讓帝君多捏幾下,您看可好?”
霍玉景扯了扯嘴角,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向了沈南月。
在冷宮時並未有所察覺,此時此刻才發現,眼前的沈南月比起之前那副樣子有了些許不同,臉上的神情多了幾分天真無邪,不似尋常那番跋扈。
這是,又換了新的招數嗎、
阿木從帝君懷中掙脫出來,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霍玉景,又低下頭嘴裡嘟囔道:“我要是假的,早就帶著小薇遠走高飛了,還用留在這地方一直等你嗎?”
若不是霍玉景不久前才見過囂張跋扈慣了的貴妃,或許他真的會以為眼前的貴妃是個溫柔之人。
是該誇她太會偽裝嗎?
可惜霍玉景自小便擁有一項誰也不知道的能力-他可以通過夢境感知將來所發生的事情。
從小時候起,霍玉景就知道自己的出生將會導致母親會在不久的將來撒手人寰,而那位在母親眼中是好姐妹的舒貴妃,在她去世後的第二天便撕去了平日裡偽善的麵具,自己的太子之位也在她的運籌帷幄下岌岌可危,而自己身邊的一眾親信也都不是真心追隨,隻是局勢告訴他們跟隨太子此生可享有榮華富貴。
而那些會對他產生影響的事情,都會在夢中一一呈現出來。
半月前,霍玉景曾夢到一個說一定會來找他的女子,他不知這是何寓意,也不知這女子從何而來,更不知這女子是何人物,隻能是自己比平日裡更加小心提防謹慎。
此時,阿木正在心裡生氣地詢問雲月鏡剛剛帝君看似關心實則喪命的問話。
【他肯定是知道什麼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