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7日周四

下了班後的顧惟鰆帶了收拾好的背包去了機場。這次去北京，顧惟鰆一直埋在心裡，沒有和王霜彤說晚上就到北京。

打印登機牌之後，去了安檢。心情很複雜，卻又很平靜。他已經做好準備和王霜彤說聲再見。哪怕是一分鐘。以前去北京是那麼的激動，可是現在瞞著所有人，包括王霜彤。一個人在航站樓內往登機口走著。沒有情緒，卻又那麼的無奈。路過落地窗，看見玻璃對麵背著書包的自己。顧惟鰆對著玻璃給自己拍了張照片。

找到了登機口，人不是很多，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顯示屏上顯示著兩趟航班，CZ8886北京大興-19：45；CZ3582——廣州——21：50。

顧惟鰆不會想到，畢業後做了一個覺得去廣州工作。也不會想到，畢業一年半後因為種種因素辭職回上海工作，又因為工作的關係和北京產生這麼多的交集。要不是因為遇見了在北京的她，也不會有這麼多感慨。要是當時沒有決定離開廣州，或許也不會有此刻的無奈。

電視上正在播放著冬奧的現場直播，是男子5000米的速滑。顧惟鰆就這樣看著屏幕，沒有任何情緒。

手機後台彈出提示，請留意您的航班起飛時間【大興區天氣-1℃/-8℃多雲北京的朋友 寶藏多肉】

這一刻，很掙紮，按耐住自己所有的情緒。微信界麵停留在王霜彤的界麵。沒有發出，今晚我到北京的消息。

當晚，上海飄著小雨，打開健康寶和核酸證明後。顧惟鰆登了機。這一刻，他知道，他和她的距離正在拉進，可是網易上再也查看不了相互的距離了。座位靠窗，看著玻璃上的水滴順著前麵的水滴滑落。

晚上坐車很容易睡著，顧惟鰆沒有睡去，靜靜的看著窗外，什麼都沒有，一片漆黑。打開了航旅縱橫，看著剩餘的路程。剩餘裡程：758.9km 1h7min 剩餘裡程600.33km 53min;剩餘裡程：67.96km 6min ；剩餘裡程45.31km 4min

就這樣到達了北京，一切都很沉默。

21：33彈出提示南方航空 2分鐘前：您乘坐的CZ8886上海至北京航班已到達北京航旅縱橫7分鐘前：您乘坐的CZ8886次航班已於21：25抵達北京機場

網易雲音樂 8分鐘前：漂亮的故事也有遺憾，月亮失約，太陽落山遲到的向日葵也會開花

好像真的是被大數據監控到了心情一樣。一切是那麼的契合此刻的顧惟鰆。

沒有托運行李，下了機的顧惟鰆趕緊往大興機場線走去，想著早一點到回龍觀東大街。

老同學達達剛好打來電話，鰆鰆，這周末怎麼安排。怎麼，你要來上海啊。

這都被你發現了。可是不巧，我不在上海，也很巧，我剛下飛機，剛到北京。你又跑北京出差去了。不是，這次是自己來北京的，有點事情。你去北京旅遊了啊。沒，等以後再和你說。你電話打來的是剛好，我真的剛下飛機。然後現在正在往地鐵口走。

好，那你先趕地鐵。晚上住哪，去那多久。我看一下，好像要一個半小時。乖乖，地鐵一個半小時，那很遠。對的，主要大興機場這邊遠了點。那你先趕地鐵。嗯嗯，回頭再和你說。

顧惟鰆趕上了地鐵。人不是很多，顧惟鰆隨便找了位置坐了下來，窗外漆黑，顧惟鰆對著玻璃給自己拍了張照。看見窗戶上貼著今日已消毒2022年2月17日的字眼 顧惟鰆把這個也拍了下來。他知道，不會有第二張這樣的照片了。

大興機場線草橋站換乘19號線坐到牡彤園，再換乘10號線至北土城，換乘8號線就會到回龍觀東大街。站台是那麼的熟悉。要是以前，顧惟鰆一定會激動的和王霜彤說，我在8號線了，還有幾站就到了。可是沒有發出。

至北土城，一切記憶被喚醒。顧惟鰆沒有馬上換乘8號線，而是往出站口走，站在F口停頓了好一會兒。幾個月前，就是在這裡，和一個女孩見麵，然後有了之後的這些故事。可是現在看來，故事要結束了。不免唏噓。

看了下時間，顧惟鰆返回到8號線的站台，看見台階上還掛著雪絨花的圖案，這一刻很想分享。還是無奈。已在北京，離冬奧是這麼的近，離她越來越近，可是這種情感卻無處訴說。八號線上，顧惟鰆看著對麵的玻璃，三個月前，也是很晚，在和王霜彤吃完串串香回去的時候，他對著玻璃拍了兩人的合照。可是這一刻，玻璃上隻有一個自己的虛影。

列車到達那個再熟悉不過的站台。他知道幾個小時前她從這裡的B口走出。顧惟鰆把站台拍下了照片。從B口走了出去。出口位置的宣傳窗裡，放著“路過，讓心停一下”沒有走去王霜彤的小區，已經十一點半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此刻已經很累了，要是平常的話，這會兒已經準備睡了。走到酒店還要十分鐘，加上洗漱，就會很晚了。

走過地鐵口附近的肯德基，這家肯德基又喚起他的記憶。

繼續往前走，越發的不可收拾，想起在這裡等過他的她，想起在這條路上，丟過“耳朵”的她。想起上次離開北京，他和她還在這個路口歡鬨過。一切洶湧而來。

顧惟鰆推開玻璃門

G：已經很晚了，還沒睡嗎

嗯嗯，這會兒還不算晚”

有預訂是吧

嗯嗯，對，打電話讓幫忙留的8458房間

顧先生是吧

對的，

健康寶看一下，好

身份證

給

給我兩套牙刷吧

好，您拿好

對了，我有個快遞到了你們店裡，快遞在？

快遞都在這邊的桌上，您找一下

嗯嗯，我看見了拿走了啊

好

謝謝

不客氣

顧惟鰆抱著快遞，刷開這個熟悉的房間。拍下了這個房間，他想著，可能在這之後，不會再來這個房間了。

看著快遞箱上貼著深圳已安檢，易碎品，北京已消毒。顧惟鰆沒有馬上拆開這個箱子。他知道，這會是箱子裡的向日葵成為了最後一份惦念。

已經深夜，顧惟鰆趕緊洗漱好，自己也確實很困了。關上燈，沉默片刻，定好早上五點的腦鐘後，就睡去了。

周五早上，顧惟鰆在鬨鐘想起之前醒了。看下時間，是四點五十分。還早。他知道王霜彤會在七點二十左右出門。想著早點過去就在樓下等著。

五點五十分，顧惟鰆走出了房間。外麵很冷，地下還有前兩天剛下過的積雪。打開了運動健康，他想把步行過去的這段軌跡給記錄上。他知道，這次來北京的所有行為都將可能成為永遠。

打開網易，聽著熟悉的歌單。把衣服上的帽子戴上，手揣在口袋，戴著口罩，不用導航，一切那麼熟悉。隻管往前走去。

一路上沒有看見行人，過往的車輛也很少。一個個路口過去，近了，越來越近了。到了王霜彤小區門口後，一切是那麼的無奈。

來到她的樓下，一切那麼唏噓。想起之前王霜彤開玩笑和他說，“相距十米也見不到，不也是白扯”。“要是相距十米的話，那就在樓下”是的，此時2月18日早上6：16分的他正站在樓下，可是，她不知道，隻有他心裡知道此刻的掙紮。

外麵很冷，顧惟鰆戴著帽子在樓下踱步。他知道王霜彤會在6：40分左右起床。抬頭看著她的窗戶。等著燈亮。

草坪上有積雪，對於一個稍微南邊過來的人說，看見雪是很開心的。此刻他也閃過一瞬間的開心。看見旁邊有樹枝，就沿著草坪邊緣寫下了一連串的多肉。

在樓下靜靜的等著，看見屋子裡的燈開了，到熄滅，再然後七點剛過幾分的樣子，看見單元門開了。顧惟鰆心顫抖了一下，趕緊背過身子。然後轉頭一看。是她。

嗯？今天怎麼出門這麼早。此刻，顧惟鰆很想很想走到她麵前，但是想著今天周五。不能乾擾到她一整天的工作。反正在北京還有時間。就這樣，遠遠的跟著她。

王霜彤穿了白色的羽絨服，黑色的牛仔褲卷起了兩節手指高度的褲腿，黑色的短款靴子。還有那個熟悉的黑色單肩包。

一路跟著她，保持著兩百米的距離。跟著她出小區門口。跟著她過馬路，有一輛車停在輔導上，把路麵占了，王霜彤往路邊靠了一下走過去。顧惟鰆怕她一個回頭發現自己，還是背過身去。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想到自己背著她來到了北京。此刻，隻要她一個轉身就會發現顧惟鰆。

跟著她過了紅綠燈，路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剛好直行是紅燈，左轉是綠燈。王霜彤左轉過斑馬線去了馬路的另一邊。顧惟鰆沒有，他怕跟的太近被發現。選擇等了一下直行的紅燈。

綠燈亮起。顧惟鰆在馬路的右邊往前直走，王霜彤在馬路左邊的輔道上，兩人並排的往前。顧惟鰆就這樣隔著一條馬路看著她。

在下一個路口的時候，顧惟鰆知道，馬上會到地鐵口。他也過了馬路來到她的身後。

這個路口有一家速8酒店。是電話裡，顧惟鰆經常問王霜彤“走到哪了，到速8了沒”“我走到速8了”“好”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此刻，兩人的距離已經在100米。

顧惟鰆看見王霜彤看了好幾次速8。這一刻，他知道她一定想起了他。

剛好紅燈，顧惟鰆發現自己已經離的很近了。放慢了腳步，她在紅綠燈斑馬線處。他站在速8門口的場地上遠遠的看著，等還有十幾秒的時候，顧惟鰆甚至走上前去，離她隻有三四米的位置。

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不比剛才路上隻有稀疏的行人。

顧惟鰆也放鬆了下來。隔了兩個行人，甚至一個行人。靜靜的跟在她身後。

回龍觀東大街的B口處有賣早飯的。過往的行人很多，已經快要跟丟。還有共享單車早上有人在排放整齊。顧惟鰆緊緊的跟著，眼睛跟著王霜彤白色的羽絨服。一起進了地鐵。

地鐵裡已經有了兩種標識。一種綠色實名的快速通道，一種紅色的正常安檢通道。顧惟鰆看著她走了快速通道。在安檢通道快步走了過去。隻是不想在刷碼進站後，在人群中找不到她。

王霜彤喜歡在固定的一個地方等車，等車的位置有個承重柱。顧惟鰆站在承重柱後，看著站在屏蔽門前的王霜彤。

人很多，顧惟鰆從柱子後換到王霜彤排隊後一邊。

有列車駛來，王霜彤沒有上車。顧惟鰆知道，她在等下一趟的空車，這樣剛好上車後會有座位。

想起之前王霜彤帶著顧惟鰆這樣等過地鐵，看著此刻站在他前麵的王霜彤。卻又忍住所有的衝動沒叫住她。顧惟鰆用力的閉了一下眼，抬頭看了看回龍觀東大街的站台名。

空車到了，看著王霜彤走近車廂坐了下來。顧惟鰆從旁邊的屏蔽門上了地鐵。和她隔了一個長椅的距離。她坐在長椅的那頭，他站在長椅的這頭，背靠著屏蔽門。

再看著對麵玻璃反射過來的她，顧惟鰆拍下了正在看手機的她。可能正在選歌單，聽著歌。

他知道，王霜彤會在地鐵上聽著歌睡覺。隔著長椅，隔著人群，他看見她打起了瞌睡，一直在點頭，然後驚醒。

終於，頭倚靠著長椅上的柱子睡著了。顧惟鰆打開網易，聽著那些和她一起聽過的歌。

南鑼鼓巷到了，8號線換乘6號線的通道很長。顧惟鰆跟著人群，眼裡跟著王霜彤，往6號線走去。同樣的，和她隻是一個長椅的距離。卻不能告訴她。

6號線的D出口，通道也很長，這裡的通道沒有宣傳欄，隻有牆麵的瓷妝。要不是剛好上班人多，這裡很容易被發現。

顧惟鰆跟著王霜彤出了地鐵口。

一切是那麼熟悉，王霜彤來到了紫光園。顧惟鰆笑了，他知道，剛好這會兒排隊買早飯的人不多。想著一定是來買茴香包子了。顧惟鰆跟上前去，想著也排隊買茴香包子。也想嘗嘗她說的好吃。可是發現自己就排在她的身後，想到結賬的時候會不會發現。便往旁邊走了出來。看著王霜彤結好帳往前走去。

也趕緊跟著她往前走去，再往前走一百多米也有一個早餐店還有水果店。王霜彤走了進去。

可能去買酸奶了。顧惟鰆站在路邊的配電箱旁靜靜的等著。過了十多分鐘，才看見王霜彤走了出來。看見她另外買了三份煎餅還有豆漿。顧惟鰆笑了，知道又給同事代購早飯了。

前麵就是尚都國際中心了。顧惟鰆跟著她走到大樓下。看見剛好有她同事過來，她向同事招了招手，看著她們一起進了大樓。顧惟鰆停下的腳步往回走。

走到剛剛的早餐店門口，原來裡麵真有家煎餅店。老板，要等多久。很快，一兩分鐘吧

好，給我來個煎餅。要加什麼

剛剛有個女生在你這邊買了三個煎餅，她加了什麼。她就加的常規的。好，那也給我來個常規的煎餅。再幫我拿杯豆漿

可以在你這邊吃下早飯嗎

可以，這邊有椅子，好，等我一下，我再去買個東西，待會兒過來

顧惟鰆走到紫光園門口排起，想碰著運氣能不能買到茴香包子。

還有茴香的包子嗎

沒有了，茴香包子賣的很快。

好吧，那胡蘿卜絲有嗎，拿兩個胡蘿卜絲的吧

好，還要什麼

顧惟鰆看見有甑糕

這個幫我切一小塊就行

好，這些可以嗎，店員切了一次性包裝盒半份體積大小的糕

嗯嗯，可以，我就嘗一下。

拿著兩個胡蘿卜絲的包子和半盒甑糕，顧惟鰆來到了煎餅店。

老板你這有一次性筷子嗎

有，那邊你自己拿一下

嗯嗯，好，謝謝老板

坐在這家煎餅店的椅子上，顧惟鰆吃完了這次來北京的第一頓早飯。

很滿足，他吃到了王霜彤吃過的胡蘿絲包子，還有上次來北京沒有吃到的甑糕。

走出店門口，看著不遠處的尚都國際中心。想著自己還要做核酸，顧惟鰆往地鐵口走去。

北京這段時間，疫情防控很嚴，到了北京之後需要做核酸。預約了鼓樓中醫院南區的核酸。是王霜彤那次回家時，早上趕地鐵做核酸的醫院。

地鐵景泰站出站，剛走幾步就看見了這家醫院。他知道她也來過這。

人不算太多，門口有人排隊正在查驗健康寶。顧惟鰆打開了健康寶，排在隊伍後麵等著做核酸。

核酸做好了，顧惟鰆想著接下來要去兩個地方，一個是那家比較用心的紅糖水店，還有一家是王霜彤公司樓下的otang麻辣燙。看了一下路線。14號線轉6號線再步行6公裡就可以到好好媽燕.鮮燉燕窩（三裡屯SOHO店）

顧惟鰆往地鐵口走去，等出了地鐵步行過去的時候。打開了微信，搜了這家店，店裡的微信是顧惟鰆第一次點紅糖水的時候就加上了。

老板，今天在店裡不。不對，小姐姐今天在店裡不

您好，今天的小姐姐小妹妹都在

嗯嗯，好。我來你們店裡坐一坐。剛好幾天後幫我一個忙

嗯嗯，好。店裡有人在的。你直接過來就好

好

顧惟鰆往這家店走去。十字路口的反方向直走是尚都國際中心。

走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樣子，顧惟鰆在商場裡找到了這家店，店裡步驟的很用心。有一排紅糖水正在煮。

你好，老板在嗎

老板不在

噢，是這樣，想在你們店裡寫張卡片。然後我大概會在下周美團上下單。然後到時麻煩你把卡片一起放進袋子裡。

嗯嗯，好，那你坐這邊寫吧。

店員給顧惟鰆拿來卡片

好，顧惟鰆在店裡寫下了兩張卡片。一張是自己準備好的信紙，一份是店裡給的信紙。

@多肉

今早在8號線上，看見你打瞌睡了，一定很困吧。

剛好在過幾天，差不多一周的時間，你的肚子會不舒服。所以在這裡寫下對你的想~多喝熱水，多喝熱水，多喝熱水。

我知道你會好好照顧自己。

你來過，我記得，便是永遠~

我在，依然，始終，永遠

顧

2022年2月18日 11：30

光芒捧起你的臉，我飛在雲層間，狂奔向你不停歇~

晚風中閃過幾幀從前啊

@多肉

我想今晚會見到你，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再見你的那份情感，會成為永恒。

至少現在

歲月無聲，會給我們最好的答案

顧

2022年2月18日 11：20

噢，我自己帶了，恩，也好，我寫兩張

顧惟鰆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明信片，寫了起來

寫完之後，顧惟鰆拿出貼紙，貼在了信封封口處

嗯嗯，這麼用心了，還準備了這些。還來店裡寫。不不不，你們店裡用心。第一次在你們家下單的時候，備注是手寫的。我就感動到了。

謝謝，方便加一下你的微信嗎。下周我下單的時候，微信上再和你說一下

可以的

好，那我加你。

顧惟鰆把店員的微信加上後，往尚都國際中心的方向走過去。

差不多12點半了，剛好吃午飯

去找那家一直說的otang麻辣燙。原來就在中駿世界城這邊十字路口的附近。他看見店門口玻璃上貼著的那個[welcome]表情，也站在這裡，差不多的角度拍了一張照片。

看見了收銀台旁邊的那個卡通女孩圖片，王霜彤在這邊給這個女孩加上過一副眼鏡。隻不過現在是沒有了。

他翻看這她給他發過的麻辣燙圖片，按圖片裡的差不多也點了一份。白菜，木耳，青菜，豆泡，土豆，麵條，菌菇。

然後走到王霜彤先前在這邊吃麻辣燙的位置做了下來。

剛好這個位置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尚都國際中心。他數著樓層，34樓，想著剛好位置在落地窗邊上的她。

這碗麻辣燙吃了很久，一個小時。太過感慨。心裡想著。otang麻辣燙我吃到了，可是身邊沒有你，不是你帶我來打的卡。十字路口的人很多，因為剛好是飯點。他站在這個路口好一會兒，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麼身影。期盼著能看到那個熟悉身影。

沒有看到，在往世貿天階走去，用力的去記憶這裡的店鋪。用力的去記憶這邊的事物。他知道，大概率的不會來這邊。

中駿世界城到世貿天階再返回到尚都國際中心中心。把這裡的一圈都用力的去感受去記憶。

下午兩點的樣子，許是有點困倦，想坐在哪邊休息一下。顧惟鰆想到了一個地方，是尚都國際中心21樓的便利店。

就這樣，顧惟鰆走近這棟她工作的大樓，健康寶掃碼，通過

一進大樓，就看見了瑞幸，在電梯口旁邊。沒有先去21樓，先是按下了34樓。門開後，隻是電梯廳裡的逗留，沒有去她公司門口。逗留，踱步。

許是真的太過困倦，手機剛好電量也不多了，昨晚的充電寶也沒有充電。就去了21樓的便利店。

買了瓶蘇打水和一盒話梅。老板，可以在你這邊休息一下嗎

當然可以，那邊有座位。

看見的窗戶邊有一排座位，剛好還有街電充電寶。便借了塊充電寶。在這裡，往下看，可以看到地鐵站。往遠處看，顧惟鰆這才想起來，遠處那棟黑色建築就是當時王霜彤給他分享過的大黑。

不知覺中，顧惟鰆眯著了。等醒來的時候，看了下手機。電量差不多了，已經四點多了。他知道王霜彤會在六七點的樣子下班。也可能會到八點。

但這剩下的時間該怎麼去打發呢。想起冬奧的冰墩墩。顧惟鰆想到了去店裡買一下。搜了一下附近的許可店。很巧，貴友大廈就有一個冬奧許可店。這是王霜彤之前為了處理手機卡去的地方。

隨即收拾了一下書包，查看了一下路線，回憶著王霜彤走過的路線。下了樓

這條路線陌生又熟悉，光華路十字路口可以看見國貿的建築群，跟著導航繼續往前走去。他到了貴友大廈，一進門就看見了冬奧許可店。沒有先去看冰墩墩，而是去了大廈裡麵的移動營業廳。

你好，我有個手機卡不能用了，需要激活。方便看一下嗎

可以，手機號和我說一下，

嗯嗯，還有身份證號

好，這張卡隻能在北京反詐上進行申訴，我們這邊也解決不了

好吧，謝謝

顧惟鰆走出移動的店了，想著，這張手機卡還是沒能解決。往冬奧許可店走去。

冰墩墩鑰匙扣有嗎，玩偶也行。

現在都沒有現貨，隻能預訂

那是怎麼預訂的。

你看你要哪種，然後我這邊登記好，留下你的聯係方式，到貨了再通知你

好

顧惟鰆預訂了兩個鑰匙扣和兩個玩偶。

可以加一下你微信嗎，因為我可能到時不在北京，你給我寄下快遞吧。

可以

好，我加一下你

你把地址發我，到時給你寄過去

嗯嗯，好

走出貴友大廈，

顧惟鰆想起了另一家移動營業廳。那次王霜彤來貴友這邊的時候，因為店裡裝修關門了。顧惟鰆搜到附近另一家營業廳。決定也去走一下當時她走過的路。

顧惟鰆往前走去，看見了中國飯店斜後方的中國尊，玻璃幕牆在太陽的反射下格外耀眼。

返回等我時候，看見了京倫飯店前的路牌。東二環，建國門橋1.5km 東單3km □□4.5km，秀水街的外牆

這些都是她給他分享過的。確認這在她鏡頭裡的角度，顧惟鰆也拍下了差不多角度的照片。往尚都國際中心走去。這一圈走下來，五點半，差不多快是下班時間。顧惟鰆走進這棟大樓，來到了瑞幸門口。打開瑞幸咖啡界麵後，彈出門店提示，原來離你這麼近～尚都國際店距您14m。點了一杯咖啡，全糖加一份奶，嘗了一下第一次給她點咖啡的甜。

電梯廳有兩個出口，一個是剛剛進的前門，一個是後門，後門一出去就是中駿世界城的十字路口。他想著，等下班後，王霜彤會從前麵離開，往地鐵口走去

顧惟鰆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了，就站在後門處的桌子旁看著電梯廳。這裡有家打印店，剛好店的門口有張桌子，顧惟鰆倚靠在桌子上，看著電梯廳。時間一點點過去，天早已漆黑，外麵的燈光也亮起。因為今天周五，看著越來越多的人下樓，就是沒有看到穿白色羽絨服的王霜彤的身影。顧惟鰆顯得也有點著急。生怕因為自己的不留心。王霜彤已經早已下了樓。但是，又那麼相信自己不會出錯。一直注視著電梯口的位置。

大概快七點的樣子，電梯門還沒開，聽見一群聲音。他看著電梯門開，果然人群中有她。人很多，應該是她的同事。今天加了班，一起下了樓。可是，王霜彤沒有往前門走去，往後門走了過來。顧惟鰆知道她的身邊都是她的同事，這會兒走到她麵前會很不合時宜。馬上把衣服上的帽子戴上，背過身去，生怕自己被發現。

一群人走出後門後，往世貿天階方向走了過去。

顧惟鰆緊跟在後麵，晚上沒有白天的視野好，好在王霜彤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比較好辨認。他的眼睛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影。

在世貿天階的顯示屏，她們停下了腳步，拍了照片這邊夜晚的顯示屏確實好看。顧惟鰆等她們走後，也在這裡拍下了照片。

世貿天階全北京向上看幾個大字雕塑前，王霜彤拍下了照片。顧惟鰆則在雕塑的後麵，透過大字下麵的缺口，顧惟鰆看見了正在拍照片的王霜彤。顧惟鰆也把手機拿出，焦點對著缺口那邊的王霜彤，想著在王霜彤剛剛拍下的這張照片裡。要是把照片放大，自己應該就在大字的缺口處。

顧惟鰆跟了好久，想著這附近都是吃的，怎麼不見進店。繼續遠遠的跟著，一個路口又一個路口。終於看見她們進了在烤府花園音樂燒烤餐廳。

顧惟鰆沒有馬上跟著進去，不知道裡麵是怎樣的座位分布。他知道這會兒一旦進去，大概率會被王霜彤看見。而是在外麵透過玻璃窗看著看著她們上了二樓。剛好自己也沒有吃晚飯。就打開了美團，搜了這家店，剛好看見了一個2人餐的團購卷，趕快的下了單。打開健康寶，進了店裡。

店裡的燈光是暖色調的，有音樂，有投影，有兩個駐場歌手正在唱歌。顧惟鰆不關心唱的什麼。而是看中了一個位置。這個位置剛好能兼顧樓梯口和大門。還在投影幕布的正前麵位置。

放在背包，做了下來。剛剛下單的時候，沒細看有什麼。等店員上來一壺飲料的時候，才想起看訂單能。哇，居然是梨湯。一切是那麼的契合。又是那麼的揪心。

等菜上齊後，除了，雞翅，肉串，土豆片，脆骨之外還有花甲，毛豆花生，炸帶魚塊，海鮮疙瘩湯。這幾樣是他一個人吃不了的。

想著又不能浪費。看見店員正在把桌上的菜放好。

你的菜齊了啊

姐，等一下。能麻煩你個事兒嗎

什麼事，你說

你幫我上二樓看看，有一桌應該是十個人的。其中有個女生穿了白色外套。你幫我看看是那桌。

她長什麼樣啊

短發，差不多齊肩，戴著一副圓框眼鏡。

好

店員下來後，告訴顧惟鰆，他們在A5包間。

嗯嗯，好，那麻煩你幫我把這幾盤帶到這桌吧。不要說我給的。就說是店裡活動。

不是，說店裡活動，肯定不信啊

恩，那你幫我想個辦法送上去，就是不要提到我。

好，我試試

店員姐姐叫來了另外一個姐，把花甲，毛豆花生，炸帶魚塊，和疙瘩湯端了上樓。

顧惟鰆沒有動筷子，等著店員姐姐下樓。

姐，送好了?

送好了，我還是今天店裡活動，這幾個菜是送的

嗯嗯，好，送好就行。謝謝姐

這女生是你女朋友啊

嗯，對，他們今天聚餐，我不方便。我在樓下等著就行。

好

顧惟鰆暗暗欣喜了一下。聽著駐唱歌手正在唱莫文蔚的《電台情歌》還有《這世界那麼多人》這首歌的歌詞再熟悉不過。應該算那陣子很火的一首歌了。還有孫燕姿的《遇見》，他聽著歌詞，把看到的這些錄了視頻，他知道，不會再有這樣的場景了。

顧惟鰆拿起筷子，吃了雞翅，肉串，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梨湯。

聽了遇見，我遇見的人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在多遠的未來。

看著互動投影，顧惟鰆也掃了桌上的二維碼，進入了互動。敲下這樣的文字“你來過，我記得，便是永遠 22：03”

等駐唱歌手都退場，等結伴的人陸續離開，顧惟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半。

他知道這會兒地鐵末班車都趕不上了。隻是還沒看見王霜彤下樓。

姐，你們這會兒營業到幾點啊

淩晨三點

嗯嗯，好

那你幫我去樓上看下剛剛那桌是不是還在。我加下你微信吧

顧惟鰆加上了店員。

麻煩姐了

沒事兒

等的有點困了，然後又不想和她說

女盆友[呲牙]

快結束的時候和我說一下就好

好

我會提前離開，然後在門口等

還沒追到[苦笑]

繼續加油

嗯嗯，好，所以姐幫我打下輔助

OK

2月18日晚上23：02

還有半小時左右

嗯嗯，好。我準備待會兒在門口等

2月18日 晚上23：43

來了

好，我看見了

顧惟鰆本想先去外麵門口等的

看見王霜彤下了結了帳。大概還是不想很快影響到她的情緒。還是選擇戴起帽子，扭過頭去。

等王霜彤再上樓的時候，顧惟鰆走了出去，站在台階處，望著門口。

又過了會兒，看見她們走了出來。王霜彤和她的兩個同事出來後，又進去了，許是外麵太冷，又或者再等人。

顧惟鰆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再他們兩人的群聊裡說

你怎麼回去，我們一起吧

沒有收到回應

沒過多久，看見一輛車停在路邊，王霜彤和同事一起坐上了車。

顧惟鰆這才意識到，原來，剛剛在等車。他應該想到的。顧惟鰆快步走上前去，本想叫住她的。但是想到她的同事跟她一起，也就沒有喊出口。

這會兒打車也來不及跟上了，顧惟鰆在馬路上急迫的看過往的車輛有沒有出租車。

看見幾十米外有輛掛著出租標識的車向他的方向過來。快步向前，打開了車門。

師傅，前麵右拐直走。跟上一輛車，車牌是D58857。

好

很不巧，跟出去不久後，在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跟丟了。

師傅，不用找了，你直接往回龍觀東大街方向走。你看下多少錢

你給180吧

嗯嗯，好，你直接往回龍觀東大街地鐵口方向走就行。

顧惟鰆打開了微信，搜索北京出租的電話，想嘗試要是能通過管理平台定位到這輛車的位置。隻是電話未能聯係到。

上了高架後，顧惟鰆看著前麵一輛輛車的牌照。念叨著58857，58857。司機大哥看見他的神情，放慢了速度。沒有，算了。不用故意放慢速度了，你正常開就好，還是回龍觀東大街方向。

快到回龍觀東大街。師傅，麻煩你往前再送我一會兒，還在前麵。好

顧惟鰆看了下時間，很快，他想著王霜彤應該順路送了同事，不會比他快的，應該還沒到。

便站在小區門口等。

沒過多久，十幾分鐘的樣子吧。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車牌號，58857。在小區門口停了車。看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王霜彤下了車。

G：彤彤

W：你怎麼來了呀

G：我能不來嗎，你說都多久了，再不來我感覺要出問題的

W：你來北京怎麼不告訴我，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過來了。

G：我怎麼告訴你，你看你已經多久不理我了。走吧，先進小區。很晚了，邊走邊說。

王霜彤和顧惟鰆進了小區。小區進去左拐後，王霜彤停下了腳步。

W：你有什麼要說的就在這邊說吧。

G：先往前麵走走吧，剛好有路燈。

顧惟鰆看著麵前的王霜彤。深深的歎了口氣，“唉，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來北京。

晚上那幾個菜是我讓店裡人送過來的。我跟著你下班，然後在你之後進了店。就點了一個雙人套餐。套餐裡的這幾樣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又怕浪費。所以讓幫忙送上來了。”

W：我說怎麼會另外送這些，是這樣啊

G：嗯嗯

G：我看見你上出租了，不過在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把你跟丟了。我昨晚到北京的，然後今天早上就在你樓下等了。然後跟著你走去地鐵口。跟著你走到公司樓下。隻要你一個回頭就能發現我。沒有跑到你麵前，怕影響你今天的工作

沉默…

G：看你今天去的很早，今天茴香包子買到了吧

W：嗯

G：我本來也想買茴香包子的，我就排在你身後，怕結賬的時候被你看見，所以閃到邊上去了。後來我沒買到茴香包子，我嘗了胡蘿卜絲的，甑糕我也嘗到了。中午我去了那家otang麻辣燙，坐在你給我拍照的那個位置吃了中飯。應該剛好能看到你的辦公室。

W：恩

G：我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讓你不理我。你真的不該在這個時間點這樣對我。你讓我好好生活。可是這個新年我過的並不快樂

W：你沒有做錯什麼

G：那是什麼

W：隻是我發現你太依賴我了，把我當做女朋友看待了

G：原來是這樣，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喜歡你的啊，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對我有個歡喜的。你好好跟我說，我會撤退的。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次來北京嗎

W：我不想知道

G：我說過如果真要說再見的話，我會當麵和你說的。剛好這周末北京冬奧閉幕。之前說在冬天來見你。因為我不能買票耽擱了。其實想起來，這段時間好像真的應夢了。是我來見你見晚了。網易也聽不了了，你說要是十米見不到不也是白扯。我今天真的離你就十米，真的沒見到。

W：我還舍不得呢

G：那我們和好吧

W：都已經這樣了，沒可能了

G：那你做我姐

W：你彆這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挺累的

G：我不累，那做回網友，優質網友

W：沒可能了

G：你說你怎麼這麼，真的。太傷我心了。你彆拒我千裡之外唉，我不怕現實距離，我怕的是心和心的距離。

W：一開始我就說過我們不可能的，後來我發現你對我越來越依賴，就這樣吧

G：那你今天早上路過速8的時候為什麼要回頭看了好幾眼。我都看見了。

王霜彤沒有回答

W：行吧，你先回去吧，也很晚了。明天一起吃個飯吧

G：我明天要上班

W：真的假的，明天周六你要上班。我還打算明天和你再去一次什刹海的呢。

W：這兩天很忙，明天要開會

G：行吧，你彆因為不想見我這麼說

W：沒有，我真要上班。

G：那周日呢

（沉默）

G：行吧，那你回去吧，我不跟著你了。你回去吧，我看著你我再走

顧惟鰆看著王霜彤走遠，在她快要在路口拐彎的時候，衝上前去。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句再見。然後扭頭就跑向小區門口。跑開幾步後，停了下來。沒有眼淚，隻要一切是那麼的壓抑，那麼堵的慌。

已經淩晨一點十五分。顧惟鰆想著既然她明早要去公司，那還是來她樓下等吧。趕緊往住的地方走去。想起自己還沒問轉賬的事，給王霜彤打去了電話。

通話——

2022年2月19日 00：53 4分5秒

G：突然有件事忘記問你了

W：你說

G：你為什麼給我轉五百塊錢啊

W：謝謝你給我買吃的

G：你之前怎麼不轉啊，為什麼這次要轉啊

W：劃清界線了唄

G：你這人，真是的，哎，分的怎麼那麼清。五百算我借你的。我現在不還給你

W：行，你彆這樣了，彆聯係了，已經，已經那什麼了

G：哎，真是的

W：彆跟著我了

G：你做我姐唄

W：彆這樣，你自己該乾嘛乾嘛吧

G：我乾嘛，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來北京嗎

W：我不想要知道

G：因為我說過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不為工作的來見你一次

W：嗯

G：我在上班的第二天就請了假，你看，北京的雪都消融了，你的心就不能消融一下嗎。我覺得我也沒過界啊。我今天聽見那個鋼琴聲是什麼了，鋼琴聲是門禁的聲音。哎，還有彆老死不相往來，好歹應該能算比網友多一點點吧。你不說話了

W：噢，就這樣吧，還有我不會再收你的快遞了

G：哎，你心怎麼這麼硬的呢。我發現我的熱情融化不了你的心啊

W：嗯

G：你看你今天發朋友圈，那個回複信息晚，見諒。你也讓我見諒一下唄，真是的，哎。你早點休息吧，反正謝謝你接我電話。我這會兒往回走

W：好，那就這樣，拜拜

G：不說拜拜，那個你心彆這麼絕，我會好好生活的。然後如果有機會，就像你也有彆的地方的同事來北京看你啊。你為什麼可以歡迎她們不歡迎我呢。是吧，你看我在北京，我也不認識什麼人，像現在就流浪街頭，然後你又不歡迎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