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黑霧許雯看到在靈光罩內盯著她的顧雲柏，許雯忍著腦內的狂風暴雨，緊破下唇，血珠染紅嘴唇，疼痛讓許雯的思緒清醒幾分。

記憶如同打碎的花瓶，拾起碎片卻割傷雙手，陰暗的想法像刀割一樣拉扯著許雯。雖然痛苦萬分許雯卻握緊了碎片。

殺了他，他為什麼能這麼悠閒

“是啊，我是羨慕你，我是嫉妒你！”

殺了他，隻要沒了他，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

“但…這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

費力講完這番話的許雯喘著粗氣，混沌的思緒清醒兩分，見許雯抵抗住了自己的控製，黑霧一點也不慌張，反而狂笑起來，如蛇一樣纏繞著許雯，在她耳邊誘惑低語。

“隻是一時不受控有何難”

“ 心如止水，水若清心，不喜不悲，不已物動”許雯沒有理會，低聲輕喃著清心訣。

“ 我這個咒會滋養你自己內心的黑暗”

“波瀾四起，唯我獨坐 ”

“ 你是不是覺得越來越難以控製心裡的想法呢，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早晚會聽我的指令~”

“ 心靜怡然，水如明鏡”

“沒想到你看上去冷漠無情，心裡竟如此陰險毒辣，想要殺害同門”

“塵埃飄隙，無聲無色”

“嗬嗬嗬，你再念多久也沒有用，你心裡也清楚吧，你們解不了我的這個法術”

“問心問道，相生相乘”

“亦載亦覆...心如止水，水若清心....”

許雯閉上眼睛一遍遍念著清心訣，就像以前靜坐在房間中一樣，隻是此刻她的境界內漆黑一片身邊萬物都離她又遠又近，清心訣一字一句融進逐漸平靜的黑暗當中。

忽然黑暗再次劇烈得扭曲起來，豆大的汗珠滑過臉頰，許雯背後的汗水打濕了衣裳，黑暗像是藤蔓一樣纏繞著她想要把她拖入深處。

“讓我來幫你解決掉他，沒人知道是你殺了他”

“心如止水，水若清心......” “心靜怡然......無聲無色”許雯不去理會，繼續喃喃低語。

“喂，那邊的小子，你這師姐，可是想要殺你呢~”

“她呀，可嫉妒你了，嫉妒得恨不得殺了你呢~”黑霧猖狂大笑，像在講一個絕世笑話，先逗笑了自己。“就因為你修煉比她強，她就陰險得想要殺掉你呢~”

聽到這話許雯渾身抖了一下，眼皮飛快顫抖著，最終沒有睜眼。

顧雲柏眼神複雜的看著許雯，什麼也沒說。

黑霧漸漸彙聚到許雯肩邊，凝聚成一團，像是準備要鑽入許雯耳內一樣。

喬白糕記得這段劇情，黑霧聚在一起後會衝入山下控製村民，導致大家一番苦戰，最後所有人都受到了重傷。

“絕對不能讓它去城裡”喬白糕下意識大喊道。

“縛靈繩”

“妖魔鬼怪，入我陣來！”

“縛靈繩”

“困靈障”

眾人施展靈術將黑氣困在半山腰，黑氣不慌不忙得散成黑霧狀，衝撞著困住它的層層靈術，得意的看著已經有了細小裂縫的屏障，大肆嘲笑著眾人。

剛剛激得吐出一口血的趙引娣雙手劇烈顫抖著，趙引娣已經快撐不住了。

喬白糕從腰間掏出藥瓶，看也不看，豪爽得倒進嘴裡半瓶，靈力雖然恢複不少，可一時之間太補，鼻血順著下巴滴答滴答落入地麵。

林間咬破舌尖防止自己暈過去，柳燕安也已經用完半袋靈石，就連顧雲柏都感覺有些吃力，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腦子還不太清醒，暈暈沉沉的許雯努力站直身體，雙手緩緩相合放於胸前。

[ 正因為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練習 ]

許雯伸出食指與中指，指尖抹上唇上的血，在空中書寫著靈訣。

[ 正因為我天資愚鈍，經過無數次的練習才讓我可以將‘它’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

“木於心，心於淨，不已天境，淨木言！”

顧雲柏、趙引娣等五人看到一道燦爛輝煌的金光如同金箭一樣閃入黑霧當中。

趙引娣看到金光以為許雯師姐恢複了，心底正高興剛想回頭看看師姐，突然感受到手中的法術中斷。

“散”

五人被許雯的靈力扔到空中。

“悠然一夢！”

喬白糕這些新弟子尚未學到這個法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感受到一股強大推力，將自己扔出去。

聽到許雯念咒的那一瞬間，顧雲柏一驚，但容不得他去思考，顧雲柏連忙施展靈術護住從空中下落的師弟師妹們。

五人從山腰掉落到山腳的河水裡。

隻見山上金光一閃而過，萬物回歸了寧靜。

他們感受不到黑氣了。

[ 從水裡站起來的顧雲柏，我無法形容那副表情，也分不清那到底是河水還是淚水。]

摔坐在水中的喬白糕楞楞得看著顧雲柏。

就算日後回憶起來，喬白糕也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