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冰湖的路上,喬白糕看著自己的右手有些感慨。江穀雨舉起拳頭不是要和她打架,而是要和她石頭剪刀布,聽到江穀雨的解釋,喬白糕鬆了一大口氣,擦去腦袋上不存在的汗珠,隨即出了石頭,然後她贏了。
江穀雨也不惱,反倒笑著祝她找到合適的靈寶,喬白糕感動極了,多好的姑娘啊,要真是她妹妹就好了。
鬱鬱蔥蔥的山上,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舉起柴刀砍向一顆樹木,又將樹木劈成一塊塊,待一切做好,太陽已經落山。伴著夕陽,男人背起木柴向家走去,遠遠便看到家中燭火已經點起
“父親”男孩撲向男人,男人放下木柴,抱起孩子“小調皮,今天又沒有聽娘親話啊”
“夫君辛苦了,快來吃飯吧”女子拿起濕布條擦去男人臉上的灰塵,男人憨厚得笑起來享受娘子的愛護。他們一家雖然貧窮但能這樣在一起,三人都已經滿足。
吳桂的父親是樵夫,娘親會些刺繡功夫,此時正是秋季,娘親會上山去采桂花做成香囊去市集上販賣。
吳桂的桂便是因為娘親喜歡桂花,而取的名字。
山上的那顆桂花樹,據說在在吳桂娘親的娘親之前便已經有了,桂花樹不知活了多久如今長的鬱鬱蔥蔥,三人圍起來才能抱住樹乾,每到秋季便會開滿桂花,在山腳下都能聞到花香。
女子的刺繡手藝是她娘親教成,自小女子娘親便會每年為她做一個香囊,女子成家後也和她娘親一樣,每年便會給夫君和吳桂做一個香囊,經過七個晚上如今香囊已經縫好,明日她去采些桂花曬乾,今年的香囊便做好了。
第二天上山女子卻發現一堆人聚在桂花樹邊,其中一人衣裳,她不敢上前去,在一旁看了半天懂得,原來前不久有位路過此地的商人看到這桂花樹甚是喜歡,便命了管家招人來把這樹挖走。可這樹太大,明日才能挖完。
女子想到兒時,娘親帶著她在桂花樹下教她刺繡,惋惜於即將消逝的桂花樹。
第二天清晨早早起來,想趁其他人不在偷偷摘兩支桂花,隻要能做香囊就夠了。女子想到。
沒成想,乾活的工人也已早早來到,女子上前其請求一番,工人見她如此誠懇想著反正管家也不知道,不過幾支桂花,這樹這麼大也看不來便同意了。
女子謝過工人,腳踩上石頭,摘下一支桂花,正待摘下第二支便可離去。
“你這女子乾什麼呢!”擔心工人偷懶的特意來此監工的管家遠遠看到一個女人站在樹前頓時勃然大怒,管家怒嗬道。
女子聽到人來了,有些慌神,急忙轉身想要解釋,工人害怕被罵上前想要拉她下來,女子腳下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頭摔在樹乾根的石頭上,血染紅了掉落的桂花枝。
不知為何今日娘子怎麼早飯時分還沒歸家,以往從未如此,樵夫上山去找娘子卻看到正挖坑埋屍的管家一行人,管家拿出五兩銀子讓她安葬女人,可樵夫根本不在乎銀子,樵夫衝過去想要找管家討個公道卻被幾人擋住毒打一番。管家將銀子扔在地上,讓他不要再找事。
十兩碎銀子掉在地上,可樵夫看也不看一眼,樵夫看著不遠處死去的娘子痛哭流涕,可渾身疼痛不已沒有力氣起身,眼睜睜看著管家一行人搬著桂花樹離去,隨著推車的晃動,桂花散播一地,像極了他娘子最喜歡的桂花雨。
樵夫從此一蹶不振,終日借酒消愁渾渾噩噩,一天喝酒後上山砍柴,失足落下山摔斷腿從此隻能在家刻些木雕賤賣。
又過了幾年,吳桂決心上靈山拜師,出門前什麼也沒帶,隻在頭頂束著娘親縫的發帶。
那年與吳桂同進暉北峰的有十六人,經過篩選隻餘六人,他很努力,最後隻剩下他與杜聞洽還留在峰上,就在這時沈焱搬來了,沈焱比他們早來暉北峰,沈焱說都是同輩就應當一起住。
那天吳桂早起準備束發,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發帶,杜聞洽找到一個掉在角落的發帶,顏色有些像,卻不是。
再不出門便要遲到了,他隻能暫且用著。到了學堂發現自己的發帶在沈焱的頭頂。
“一大早就被堂主叫去練功,好困啊”
“這是你的發帶?”
“原來掉在那裡啊”
“我看到桌子上有個發帶就拿去用了”
“不就是不小心用了你的發帶嗎,你不會介意吧”
“我倒不介意用你的發帶,今個先這樣用吧”
“...”那是他的發帶!吳桂沒有說出口,他明白自己初來乍到,不可多事。
沈焱是極品單靈根。峰裡其他人格外喜歡他,吳桂經常能看到各個堂主在看到沈焱修煉時,上前額外教導沈焱。
沈焱與他截然不同,永遠那麼神采飛揚,一定是被爹娘寵愛著長大的孩子。
吳桂開始避免與沈焱接觸,他性子本就寡言少語,沈焱倒沒察覺到這麼異樣。
隻有吳桂心裡知道,他討厭沈焱。
不就是不小心用了你的發帶麼,你不會介意吧
……
“你不會介意吧”
我介意
“你不會介意吧”
我介意啊!
“你不會介意吧”
“我介意啊!你這笑嘻嘻的混蛋!”
“吳桂,你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