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猜測 有人用內力將她的……(2 / 2)

九韶歌 林奐生 4054 字 11個月前

這個事情,雲琛反倒不怎麼在意:“那敢情好,若真是高手,我也趁機見識一番。”

岑淮搖搖手指,高深莫測道:“你還記得侯靖塵麼?”

聽到這個名字,雲琛下意識看向門口,而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調整了情緒,方才回道:“自然不會忘。”

楚王容徵手下的大將,武藝高強,用兵嫻熟,雲家軍都在他那兒吃了幾次暗虧。

若非楚王後續乏力,民心動蕩,隻怕當年那仗還得再打上幾年。

岑淮見他的樣子,不禁冷笑一聲,嘲諷道:“切,過去多久的事了,也值得朝廷如此戒備。”

雲琛搖搖頭,回道:“與侯將軍無關,主要是後來牽扯的事情,讓雲家也跟著深陷泥潭,九死一生。所以如今再聽到時,難免心有餘悸罷了。”

岑淮心下不忍,硬扯回原本的話題,說道:“小丫頭也就是吃虧在年齡還小,等她到了侯靖塵那個歲數,侯靖塵根本彆想打得過她。所以啊,你當她是什麼高手?”

雲琛笑笑,隻道:“那不是挺好?”

想起洛微的記憶,他又問道:“既然您方才施了針,那洛微的記憶也可以恢複了?”

“不好說,”岑淮皺起眉頭,說道:“我仔細檢查了她的腦袋,沒有發現受傷的跡象。但人的頭部構造複雜,失憶的原因也多種多樣。如果當時受到驚嚇或者彆的刺激,失去一段記憶也是有可能的。我施針隻是幫她疏通經脈,會好受些,但不保證能恢複記憶。”

他話音剛落,突然靈光一閃:“還有另一種辦法,我下針把她記憶徹底封住。這丫頭是個好苗子,背後的麻煩卻不小,我都有些惜才了……但如果她徹底想不起來了,對你來說,豈不就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不可,”雲琛神色冷肅,堅決反對:“岑叔,這種事情,你想都不要想,絕對不行。”

岑淮無所謂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看她的樣子,以前估計也過得不算好。對她來說,沒準兒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是一件幸事。”

雲琛道:“不說彆的,你我前半生過得也不算順遂。但換做你我,你是寧肯活在痛苦的真實中,還是想要虛幻的歡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行了,我說不過你,隨你的便,”岑淮打了個哈欠,伸了伸胳膊,理直氣壯地安排:“忙了一宿我也累了,你給我找輛好點的馬車,裝上兩壇酒……上回你送來的那個我覺得就不錯。”

待送走岑淮,雲琛把阿福單獨叫到一旁。

阿福自昨夜之後一直心虛不安,還未等雲琛開口就跪下請罪:“小的差點誤了洛姑娘的性命。小的罪該萬死,請公子責罰。”

雲琛未置可否,隻問道:“要是我昨日沒聽見動靜,你打算怎麼著?”

阿福老老實實答道:“小的會讓小蕙先回去,等天亮再請大夫。”

雲琛又問:“原因呢?”

阿福答道:“一則不想費事,大半夜的去找大夫不是一件容易事。二則……”

他抬頭看了看雲琛的神色,硬著頭皮承認道:“近來城中侍衛司查得緊,挨家挨戶搜查歹人。洛姑娘出身風回樓,又在這節骨眼上染了病,要是再因為半夜看病鬨得人儘皆知。小的擔心給公子惹了麻煩。”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空氣裡一片寂靜。

這個季節,天亮以前其實挺冷的。

蕭蕭風聲吹得心底涼意四起,石板上的寒氣一點點滲進骨頭裡。

阿福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不敢出言辯解,亦不敢抬頭。

良久,他才聽到雲琛喑啞的聲音:“你是府裡的家生子,從小就跟著我,雲家的規矩你比誰都懂。各安其位、各儘其事,你現在過線了,這是其一。”

“我當初把洛微帶回來,吩咐你一切比照府裡。你並未放在心上,這是其二。”

“若昨夜昏迷不醒的是雲家四夫人,你又當如何?拜高踩低,草菅人命,這是其三。”

雲琛閉眼歎了口氣,說道:“你自己去領一頓板子,再罰你兩個月的月錢。往後若是再犯,就不用回來了。”

頭兒都尚且如此,更何況下頭的人。隻怕整個院子,就那兩個丫頭還有幾分真心。

指縫裡漏出來的一點點恩惠,要彆人用一輩子來感恩戴德。

怪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