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殿,我就迅速回到了徐府。
本來打算先回房收拾一下再去跟父親說一聲,卻在大堂上看到了他,似乎是在等我。
“父親。”我恭敬地向他行了一個禮。
他並沒有什麼反應,我稍等了一會,便說:“父親沒有什麼交代的話,女兒先回房了。”
他一直是這樣,我早已經習慣。
從小我就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父親把我帶大,但對我似乎並不親密。我偶爾也會想是不是像話本子裡麵寫的,因為我的出生讓母親去世,但對於我這個唯一的骨肉,父親又舍不得把我丟出去之類,所以才對我這麼冷淡。
或者是因為母親出身卑微?
我也從未問過,從小我就知道,不該問的少問。
我原以為父親會直接讓我走了,沒想到他把我攔下來了。
“嫿兒,”父親背著手,眼底是擔心,還是什麼我看不懂的神色。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來找父親。”
“算了!”
還沒等我說話,父親就打斷了我,“說這個做什麼,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過切記,什麼事情都沒有自己的安危重要。也不是誰都值得信任的。”
這話前言不搭後語的,前半句我還以為是父親知道我被顧厭青綁了去,但後半句是什麼?
不要隨便相信人這種事,我早就知道,為什麼父親又要強調?
父親好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歎了口氣,讓我準備一下,明天隨他去一趟城外。
冬日的京都很是蕭瑟,畢竟不是江南,那裡我去過一次,便是念念不忘了。
冬天水也不結冰,樹上掛著綠油油的葉子,實在是難見到。
不似這裡,吸一口氣都是冰涼的。
馬車悠悠地走著,我和父親端坐在車內,父親不說話,我便也不說。
“老爺,到了。”
前麵的馬夫微微掀開簾子,父親這好像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走吧。”
這是一座道觀,似乎沒有什麼香火,也對,如今佛教盛行,道教著實是沒落了些。
不過父親似乎並沒有想帶我進去的意思,而是繞到道觀後,站在一座墳前。
墳上刻著,“寧眉之墓”。
“這是你母親。”
實在奇怪。
如果是我母親,父親的妻子,為什麼會葬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