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榕聲歎了一口氣，向後靠在椅子上，“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我填不上窟窿，”解榕聲看著我，“要我直接把他拿下嗎？我做不到。”

“替他遮掩？我也做不到。”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解榕聲坐在椅子上，臉上是細密的皺紋，“其實，算是謝謝貴女了，來調查，而不是直接往皇上那裡報。”

“我願意在任上鞠躬儘瘁，但是讓我因為這種事情卸職，我不願。”

我定定地看著他，“是我錯怪您了，我不是什麼高尚的人，我隻覺得，大人您這樣，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這麼辛苦。”

解榕聲沒有回答我。

“我先離開了，大人放心，等顧丞調查完，絕對不會牽連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您的情況，我也會單獨跟皇上聯係的。”

說完，我翻身出窗，潛入茫茫夜色中。

顧厭青留在淮安解決這件事，我和沈止玉第二天一大早就踏上了去湘西的路。

我坐在馬車上仔細看著皇帝傳給我的密信，裡麵詳細記載了楚寧王的情況。

“沈小姐不困嗎？”沈止玉打著哈欠問我。

自從上次在淮安後，他就一直叫我沈小姐，我糾正了幾次無果，也就隨他去了。

今天他非說太困了，不願意騎馬，要跟我一起坐馬車。

“沈閣主要是困，可以睡一覺。我們離湘西，至少還有三天的路，今天估計也得到了傍晚才會找客棧休息。”

我丟給他一條輕軟的毯子，沒再理他，繼續看手上的東西。

看完了信，我也了解了個大概，大抵就是，楚寧王妃最近行跡詭異，像是在給楚寧王遮掩什麼，又像是在向朝廷透露什麼信息。

但其中最讓我在意的，是說王妃性情大變。

性情大變，很難不讓人想到風芷鳴。

我搖搖頭，想把這個想法甩出去。

笑話，要是再來一個風芷鳴……

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