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如宋惕有那種睥睨眾生的學識和眼界，也不如沈止玉那種一針見血的世故聰慧，甚至不如顧厭青有野心勃勃的衝勁，我有一點小聰明，但不多，有一些野心，但也沒那麼勇敢。不過也許正是我的不夠聰明，會讓我在很多時候不去想那麼多，給我看，那我就看。

我選了三個人，宋惕、父親和皇帝。

楚寧王妃有些詫異，“你怎麼不看自己的？”

我撚著搭在肩上的發絲，打著圈兒對她說：“您隻說讓我選，卻沒說一定要講理由呀。”

她站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三本冊子，遞給我，“你看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著王妃說的那些話，我有一個猜測。

楚寧王妃沒有囑咐我不要跟其他人說命定書的事情，但我離開的時候，她對我說，如果試圖改變，可以看看楚寧王府現在的情況，這話一出，暫時我是沒有把看到的東西告訴他們的想法了。

楚寧王妃能夠直接把她所謂的命定書給我看，是不是說明她就是它們的擁有者，她知道所有人的命運，也就可以模仿楚寧王妃，但命定書沒有太多細節，所以她也就模仿不到位。

或許，她有嘗試過改變楚寧王的命運，但擰不過命定書，行事上又有所紕漏，被朝廷發現，才導致現在的情況。

不過這些業已與我無關了，楚寧王一事全權交給顧厭青，沈止玉看這邊的事情解決完也打算直接去彆的地方處理他玉融閣的事情，畢竟偌大一個機構也不是單單服務朝廷的。

湘西這邊完全沒有待下去的必要，我打算即日返回京都。

走之前還是要跟顧厭青打個招呼，顧厭青為了方便，直接把楚寧王府的主殿清理出來作為辦公的地方，其他地方倒是還在陸續清理之中。

門口的侍衛看到我，說請我直接進去就好，也沒進去通報，我覺著方便，也就不客氣地推開門了。

顧厭青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拿著冊子仔仔細細地看著，大概是一些跟楚寧王這次叛亂相關的證據。

他眼下泛著青色，大抵是忙得沒休息好，看到我來了，也恍惚了一下才起身，“姐姐來啦？”

我們坐在桌子的兩側，一人一杯茶慢慢地喝著。

自從上次顧厭青把我關起來之後，我們好像少有這樣平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