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鳶提著箱子到了地方，接待她的是位年近古稀的老者，說是家裡小孫子玩鬨的時候不小心磕在了瓷瓶上，跟寧鳶老師提了一嘴，他就把寧鳶派過來了。

“你老師給你報銷機票了沒有？那老頭不能這麼摳搜吧。”

寧鳶笑著回到，“老師倒是沒給報銷機票，不過是讓給師娘買東西的時候多給了些。”

“行，他自己不來看我，倒是把你個小姑娘弄過來，也行，我來看看他愛徒的手藝。”

瓷瓶是一對，是老師傅結婚的時候他的嶽父送的，清朝的玩意，碎的也都是些大塊，沒有太大的難度，怪不得老師非要她過來一趟。

清洗、拚對、粘接、補配、打底、作色，然後再處理細節，頭一次上手彆人的東西，寧鳶心裡還是有些沒底，一連弄了一周多才算交出一個結果。

“行，不錯，手藝比那老頭好，細節處理的也好，小姑娘你以後想做修複師嗎？考慮考慮國博？”

“我最近在南邊給一號船做出水文物處理，這不冬天了，那邊的水文條件也不是很好，我們就都撤回來了。”

“好好好，哪裡都好，不過你要是想換地方，儘管找我，老頭的愛徒我肯定得幫忙。”

“那先謝謝您，不過我差不多已經選好了。”

寧鳶的固執不是一日兩日，認定的理或者是認定的人，所幸她兩個都賭對了。

和徐亦曉約定好的地方就定在正乙祠，工期臨近結束，工人們趁著過年前也都早早回了家。

瓷器的主人就負責主持這次修繕工作，想著好不容易有個真心熱愛這些東西的孩子到他這來，隻給個瓷器有點不太像話，就主動說讓寧鳶進去看看，順便看看木質結構修複的過程。

寧鳶打了招呼就進了正乙祠的大門，三百多年的時光流轉，寧鳶坐在圈椅上看著空無一人的戲台發愣，恍惚間，二樓包廂人影憧憧，好戲開場。

“學姐！你看！”

徐亦曉帶來的人，是她最喜歡的歌手，但他們之前不是偶像和粉絲的關係，她總說自己是他的聽眾朋友。

“你好，我是李乾然。”

“我認識你，你給我喜歡的一本書唱過人物曲。“

“哦，對了，忘了給你介紹了，我這位學姐，主業在考古和修複文物，業餘時間也做漢服研究。”

“那我應該知道你聽過我哪一首歌了。”

寧鳶把徐亦曉拽到一邊，“這下真成朋友了？”

徐亦曉被寧鳶打趣地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明了來意。寧鳶也沒多推辭，大大方方回答了詞作者提出的問題。

“那這段詞這裡就要改改了，我先回去斟酌斟酌，回見各位。”